叶意惜自打穿越后已经不只一次听到类似于这种“我杀了你”或者是“我对你不客气”这种话——当然这些话中百分之九十九出自归莫之口。
他开始怀疑是他的问题还是这个时空的人有问题。
对面的男子看他在这无动于衷,以为叶意惜在瞧不起他,不禁怒道:“你现在这是什么意思?你要么在我眼前消失,要么与我一决高下。”说着就从腰中抽出了一把剑。
这一问把叶意惜问傻了。消失?不可能,私自跑了被归莫发现绝对不好过;一决高下?更别逗了,这就是送死的节奏。
经过一番挣扎,叶意惜觉得还是保命为上,于是“扑通”一声跪倒地上:“您就饶过我这次吧。”
对方显然是对叶意惜的举动很讶异,虽然对于这种举动是满满的轻蔑,但那男子也不好再继续下一步,只得无奈地说一句权且放过你。
叶意惜演戏也演到了底,在被放过以后,没有直接站起来欢呼雀跃,而是继续跪在地上道了两句谢。
这一跪一道,就被正下楼的归莫全部看到了。
本来化解开的事情变得更加严重了。
归莫一把抓起叶意惜,压低了声音:“告诉我,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跪下?”
叶意惜嗫嚅道是他自己犯下的错,所以要道歉。
“你又惹了什么事?”归莫语气明显急躁起来。
叶意惜伸手指了指地上的碎花盆,归莫循着手指的方向看去,立马就懂了什么意思。
“就为这个?一个花盆,你就要下跪,你真的是……”叶意惜明白后面“下贱”两个字归莫不忍说出口。
“没办法啊,不这样做他就要杀了我。”叶意惜看见归莫明显是带着心疼,先暂且不管是心疼身体的主人还是他,于是就顺势装了个可怜,“你看桌上还放着剑呢。”
归莫看到桌上果然有一把剑,也不好继续责备叶意惜什么。他走到那男子面前,表面上显得十分客气。
“这位公子,虽然我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就一个花盆就要弄得打打杀杀,恐有失风度。”
对面的男子刚在叶意惜解释的时候没有一句反驳,现在看见归莫才开了口:“这花草对我意义非常,他弄坏了我自然生气。不过看在他对我求饶的份上,就放过他了。”
“花盆我看并非名贵之物,而这草也不过是普通的狐狸草。”归莫看起来是有些生气,不过没有表现得太过明显,“这狐狸草,在我故乡可是路边野草,公子若想要我可以派人送你一筐。”
叶意惜看到对面的男子脸色一变,看来这草真的不值钱了,还害得他吓个半死,原来是个碰瓷儿的。
“这草虽不值钱,但确实故人相送,意义非常。”对方很快调整好了脸色,“再说了,我也并非一开始就威胁这位公子要其性命,是我要他用身体偿还这损失时,他不但拒绝还对此进行了辱骂,我不甘其辱才出言威胁的。”
叶意惜万万没想到这人居然不害臊地把这话说出来,他看见归莫的脸色再也绷不住了。
“既然公子执意要决一死战,我也不好推辞了。”归莫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不过我有一条件。”
“说吧。”
“不论结果如何,请不要伤害他。”归莫指了指叶意惜。
对方点了点头,拿起手中的剑准备迎战。
虽然还没有打起来,但一楼围观的食客看这剑拔弩张的气势,都吓得个个腿软,二三成群匆匆离去,喧闹的客栈大堂一刹那空空荡荡。
根据叶意惜看武侠小说的经验,这两个人一定会是厮杀许久不分高下,最后他在一叫停,然后两个人成了知己……等等这两个人还都喜欢男人,说不定这样可以凑成一对,也就不用纠缠自己了。
虽说如此,但毕竟和归莫相处了一段时间,而且这次也是他替自己应得战,叶意惜感情上还是希望归莫能赢的。
归莫也从腰中拔出一把长剑,叶意惜坐在大堂一旁的桌子上,准备围观着这一场打斗,并准备在必要的时候上前去解个围。
只见归莫剑光一闪,瞬时四周寒意便起,看对方脸色从容万分,想来也是功力深厚,这么一来也许会是一场恶战。
然而当归莫真的飞身向前时,那男子却是无任何招架之力,甚至竟连最简单的招式都看不透,没过几秒钟,归莫就已经擒住那人脖子——输赢已经见分晓了。
这算是叶意惜穿越后第一次见识到所谓的打斗场面,不过因为悬殊太大显得十分无聊,他看了眼归莫,显然归莫也没有想到这人竟是如此容易被制服,手里的剑悬在半空中,落与不落都很尴尬。
“客官,刀下留人呐。”身边传来小二一声惊呼。
也许是这人实在构不成威胁,杀了他还会成为笑柄。于是归莫立马就松了手,刚才嚣张的男子随之身体一软,倒在地上。
“归莫你不会把他给掐死了吧。”叶意惜有些害怕,“不然你明明没有做什么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