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还未完全亮的时候,乌萝已经拿起收拾好了东西。
“世子大人,此番远行路上多保重自己。”
叶意惜点点头,他其实很想带乌萝走的,可是归莫肯定是不允许。
出殿门的时候归莫已经在候了,叶意惜知道归莫的意思——能早点走就
早点走,不要等着百姓都醒了然后齐聚街边街边“欢送”他们。
“会骑马吗?”归莫牵来一匹白马,毛色纯亮。
叶意惜点点头。他曾经有一次在盗墓时被人发现,一时惊慌就随手牵了
一匹附近村民的马,一跃而上得以成功逃脱,所以骑马对于他来说还是很容
易的。
“那就好。”归莫跨上另一匹马,“要是你不会的话,我们就同骑一匹
马。”
那还是算了吧,我宁可走到中原也不会同骑一匹马的——叶意惜对于归
莫经常一本正经地说出rou麻的话还是不习惯。
“那我们就这样出发吧。”
就这样,两人各自骑上了马,飞驰过平坦的大路,绕过弯弯曲曲的小道
,花了才不到半日时间,就到了白鸾国的国境边。
叶意惜才知道所谓的白鸾“国”,大小估计只抵得上一个县左右。
他这个世子,放到现代顶多就是个县长儿子。
叶意惜想到这,不禁失落了许多。
本来指望着自己的身份能够压中原那些门派一头,现在看来一切都只能
听天由命了。
“这一出去恐怕永远回不来了。”他看着归莫,“你就不打算再回望最
后一眼?”
“我少年时说过,如果有一天离开白鸾,不求身携财宝布帛,只希望意
惜能随我并辔而行。”
“可是如今,我连这个都没能做到。”归莫继续低声叙道,并不像是说
给别人听的,更像是在自言自语,“白鸾夺走了他的那刻,我对这里就不再
留恋。”
听到这里,叶意惜也沉默了起来,每次看到归莫这样,他就不知是该怨
恨自己穿过来,还是庆幸自己穿过来。
既然归莫不愿再去留恋,那自己权且再看最后一眼。
毕竟也在这里赖了半个多月,虽然没有雪碧披萨汉堡薯条,但还是一直
被好吃好喝地伺候着。
不过尽管有眷恋,也不能在一个县那么大的地方打转,还是对于中原更
加向往。
瞥了最后一眼后,只听得叶意惜“驾!”一声,随后便消失在朝阳的尽
头中了。
二人就这样行了一月有余,二人白日赶路,晚上就找客栈歇脚。日子过
得稀松平常。
归莫确实如他所说开始越来越相信叶意惜的话,有时也会问问他现代生
活的事。
“你前世真的叫叶亦奚?”
“真的。”
“确实挺巧。”
“……”
——尽管对话很无趣,但也能打发一下出行的时光。
只是想到上古神草遥遥无期,即使到了中原也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办时
,叶意惜就会万分惆怅。
“哎……”叶意惜望向天空,长叹一声。
有时候人最怕什么就来什么,就像叶意惜因为这么一叹而恍了神,摔下
了马。
比摔下马更严重的是,他的手臂蹭破了一块,还出了血。
不用回头,他已经能猜到身后归莫的那种想杀了他的眼神。
“这只是个小意外,嘿嘿。”叶意惜硬着头皮开了口,尽管他知道他说
什么结果都是死。
果然听见归莫冷哼一声。
“我答应你会努力相信你的鬼话,我做到了。那你呢?”
“我也努力做到啊,不过人生总是充满意外的。”
“你信不信我在这就杀了你。”
叶意惜开始还主动示弱,好言相说,听到归莫说死字,他突然来了脾气
。
“动不动就杀了我,你有本事杀啊,你杀了我你抱着尸体去寻上古神草
?”叶意惜不屑地笑,“估计你没找到神草,尸体就腐烂了。”
明明知道这个时候哭着求归莫放过自己才是最正确的,可是他觉得自己
忍了太久了,毕竟也是死过一次的人,最不怕的应该也是死。
“我知道你很爱我这个身体的主人,但也不至于这么神经吧。”叶意惜
的火气还没有发完,“不就是蹭破了皮,至于这样吗。”
“再说了,这身体有什么宝贵的,和我上辈子的一模一样,我上辈子盗
墓的时候身边女孩可没有一个正眼看过我的。”
“你说什么?”归莫突然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