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快要日上中天之时,韩夜才睡足转醒,但并未起身,只是懒懒地躺在床上。
从醒来的第一眼,他便知道欧阳凌早已不在帐中。他实在不明白对方的霸业难道比身体的健康还重要?
“这大概就是人和人的不同吧”韩夜叹息一声,“自己只想要一个爱人,一个温暖的家,便足够了,这些若放在欧阳凌的眼里,或许也是不可理解的。只是自己明明不爱权利地位,却偏偏被卷入权利的漩涡中,真是上天弄人。也不知自己能否从这个漩涡中安全地抽离出来,而那个说要和自己一起离开的血影,就像人间蒸发一般不知所踪”
“唉!”韩夜又叹息一声。
不知韩夜因何叹气,倚红忙问道:“世子大人是不是饿了?奴婢已经准备好了膳食,这就给您端过来。”
“倚红------”韩夜急忙叫住要转身出去的倚红。
“世子大人有何吩咐?”倚红问道。
韩夜是有问题要问,只是-----。他看了看倚红身後的两名婢女,皱了皱眉,命令道:“你们两个先下去吧,这里不需要你们伺候。”
那两人相互看了一眼,便齐声敛衽道:“是!”
待到那两名婢女出去後,韩夜才慢慢坐起来,倚在床榻边缘,轻声问道:“倚红,外面的情况怎样?”
倚红向前走了几步,来到韩夜身前,附耳低言道:“禀公子,五皇子谋反已被拘押,皇上为此气得吐了血,责令大理寺卿及刑部尚书共同审理此案,并由太子监察。且下令此案必须在半月之内了结,所有参与逆谋之人都要受到重罚!”
“半个月?”韩夜惊讶地睁大眼睛,问道:“为何如此仓促问案,这中间保不准会冤假错案,岂不是草菅人命?”
倚红摇了摇头,她也无法回答。
韩夜皱了皱眉,又问道“还有别的什麽情况麽?”
倚红沈思了一下,“听说四皇子重伤昏迷,不过现在已经苏醒。还听说,有人刺杀太子,只是令人意外的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太子竟然安然无恙。”
“什麽?”韩夜猛然看向倚红,不自觉地提高了嗓音,问道:“你说有人行刺太子?”
“是!”
韩夜又急问道:“那这中间有没有其他人受伤,我是说护卫太子的人当中有没有人受伤?”;
倚红摇了摇头,“奴婢只知道这些,至於有没有护卫受伤,奴婢也不清楚。”
“是麽?”韩夜自言自语地低下头,暗忖道:“血影向来机智,功夫又好,应该没事的。”
只是这种自我安慰的方法,并没有让他放宽心,反而让他觉得血影遭遇不测的可能性越来越大。
”血影一定遇到了危险,否则我摔下断崖,他不可能无动於衷,除非------。不行,我得去确认一下才能安心!”韩夜这样想著,立即起身穿衣,却忽略了身上有伤,导致动作过大而牵动了伤口。钻心的疼痛立刻从肩膀传来,韩夜不由闷哼一声。
“公子,您这是要做什麽,您的伤还没好呢!”
韩夜咬著唇,忍痛道:“是呀,真是该死!怎麽早不受伤,晚不受伤,非要这时受伤呢?”
“公子在说什麽气话!”倚红边说著,边拿出丝帕轻轻地为他擦拭额头上的虚汗。
过了一会儿,疼痛虽然慢慢缓解,但他知道自己这个样子根本没办法出去查探血影的情况。
不得已,韩夜又躺回床上,无比沮丧地说道:“倚红,去把膳食和汤药拿来,我要尽快好起来才行。”
身体这麽虚,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养好的,但也没有别的办法。韩夜想只要把Jing神养足了,稍微有点力气之後,便可以想办法躲过那些监视之人,混到太子帐内去看看情况,总会有些收获的。
但却不知道收获的是喜还是忧,希望血影可以安然无恙,但又害怕看到他真的安然无恙,如此矛盾的心情一直纠缠著韩夜。
用过膳食,又吃完汤药,韩夜便乖乖地躺在床上休息,不为别的,只为伤口能够好的快一些。
同时,他也开始盘算著如何才能混到太子的营帐里去。
李天佑是个深藏不露之人,他的实力到底有多强,韩夜不清楚,但想来他的营帐应该有众多高手把守。
而自己这种不入流的身手,要想进入营帐内又不被人发现,是绝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只能从别的方面想办法。
而这个办法,韩夜想了一天都没有想出来。
傍晚的时候,欧阳凌托著疲惫的身体走进帐内。
韩夜见他面色苍白,神色不豫的样子,就禁不住皱眉,忙喊倚红进来,为欧阳凌的伤口换药。
倚红是个贴心又仔细之人,换药的动作也是轻柔缓慢至极。但欧阳凌依然微皱著眉,额头上溢出细汗。
见此,韩夜便知道他很痛,不自觉地身体也跟著紧绷了起来,似乎是疼在自己身上一般。
见欧阳凌的伤口处已被敷好了药,对方也将内服的汤药喝光了,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