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岳的皇宫,气势雄浑、威严又不失雅致,走在里面,让人有种肃然起敬的感觉。
但这种庄严肃穆的环境却让原本就有些忐忑不安的韩夜,更加觉得惶恐。
“大概是因为要见到与这身体有著血缘关系,名为“父亲”的人吧!”这样想著,他不由得叹了口气,自己真是越来越无法驾驭这具身体带来的莫名其妙的感觉了。
李天佑却全然不知韩夜的感觉,一路走一路兴致勃勃地介绍皇宫内的布局。“懿轩兄,这里是太和院,早朝前,大臣们会在这里等候上朝。还有这里是博渊阁,里面藏书千万,是我们南岳史书经史的宝库。懿轩兄如果对书籍有兴趣,可以到这里来看一看。”
闻言,韩夜连忙摇头道:“懿轩什麽都爱,但就是不爱看书。”
李天佑微微一笑,接著说道,“这里只是皇宫中的一小部分,等见过皇上,我再带懿轩兄好好参观一下。”
“这皇宫中的一角已是雕龙画栋、巍峨大气,下臣从高沃这种小地方来,已经是大开眼界了。”韩夜心不在焉地恭维道。
李天佑却不赞同:“懿轩兄过谦了,高沃是咱们南岳国最富庶的地方,锺灵毓秀又物产丰富。皇上可是把咱们南岳最好的地方给了你的父亲。”
“呵呵呵───是,没错!””韩夜呵呵笑了两声,连忙感激地说道“皇上给我们父子的厚泽恩宠,家父和我一直铭记在心,定当誓死效忠皇朝,以报君恩”
这话说的很是真诚,而李天佑似乎对他说的话也很满意,赞许地点了点头,接著道“前面是紫薇殿,这个时辰,圣上一般都在这里批阅奏章。”
正说著,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太监走上前来,“奴才张安见过太子殿下,皇上正在里面,不知是否要老奴通禀一声?”
“好,告诉父皇,就说我和贤王世子段懿轩前来拜见父皇。”
“是”
老太监进去了一会儿,便出来喧他们进去。
随后,李天佑走在前面,韩夜亦步亦趋地跟在後面,两人一起进入了紫薇殿。
紫薇殿分为内外两室,两室间用雕刻Jing美的镂空木质屏帷隔开,屏帷上挂著绣有龙纹图案的紫色纱帘。透过纱帘,能隐隐约约地看见一个人影,韩夜暗自猜测,那人应该就是李景焕了。尽管李景焕与他有血缘关系,可在他的心里,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父亲’只是一个名词,一个概念,除此之外,不具有任何意义。
走进内殿,便看见李景焕正坐在矮塌上,手臂伏在案几上,认真的看著手中的奏章。
“儿臣、臣段懿轩”两人一前一後跪拜在地,“叩见父皇,皇帝陛下。”
“嗯,都起来吧,先坐著稍等一会儿。”李景焕头都没抬一下,依然看著手中的奏章。
李天佑和韩夜便坐在一旁恭候。
一室寂静,只听见李景焕翻阅奏章的哗哗声。
韩夜趁此偷眼打量了一下李景焕,见他面容方正,轮廓硬朗、刚毅,凌厉的眼角眉梢间已经刻下岁月的痕迹,这些痕迹为他增添了一些沧桑感,但并不削减那种因长年征战杀场而形成的睥睨一切,傲视众生的气势,反而增添了成熟稳重的气质。韩夜暗想,自己和李天佑的面容更加柔和,应该像母亲多一点。
过了一会儿,李景焕将奏折合上,抬起头望向韩夜。当他看到韩夜的侧脸时,一丝惊讶从他的眼眸中一闪而过,立刻说道:“这就是段逸枫的儿子吧,抬起头来,让朕看一看。”
韩夜闻言抬起头来,正迎上李景焕审视的目光。那目光看似淡然,却蕴藏著锐利的不容人直视的威严。在这样的目光下,韩夜觉得自己像是被赤裸裸地剖析开来,所有的一切都无所遁形。这让他异常不安,额头竟溢出一层冷汗来。
大概看出韩夜的不安,李景焕收回审视的目光,微笑著问道:“轩儿,更像你的娘亲吧?”
韩夜不明白李景焕看出了什麽,可是他并不觉得自己长的像韩千柔,否则欧阳凌也不敢派来他来上京。於是,他大胆地说道:“不,懿轩觉得自己各取父母所长。”
“哈哈哈,不错,轩儿却是各取所长,所以才这麽俊朗不凡。”说完,李景焕又盯着韩夜的面容上下打量,脑中像是思考着什么,失神般地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儿,他才又问道,“你父王可还都好?”
“谢皇上记挂,家父身体硬朗,闲暇时舞文弄墨,习武健身,乐在其中。这次来上京,家父本想与懿轩一同前来看望皇上,只是事务缠身,不得成行。无奈只得让懿轩带了他的亲笔书信和高沃特产呈给皇上,希望皇上不要生他的气。”韩夜边说著,边将衣袖中的信件拿出来。旁边的老太监张安接过信件,递给了李景焕。
“这个老东西,他一个人在高沃乐得轻闲,坐在金山银山上享受天lun,也不来替我分担一下重担。什麽时候,让他多进贡点,看他还怎麽乐。”李景焕边看信,边笑骂著。
看罢,他放下手中的书信,转头笑容可掬地对韩夜说道:“轩儿既然来了,就好好在这里玩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