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之间,一个多月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侯慕天虽然成了亲,但照旧对我百般照顾,一来二往,我跟尉迟蝉雪也搭上了话。这位新婚燕尔的少夫人倒也大方,经常留我在府中吃饭,有时还会为焰瞳亲手熬上一碗燕窝粥。
这天是正月十四,下了很大的雪。侯慕天说回凌云峰的话路途遥远,而且容易感冒,让我暂时在御风府歇一宿。
自从他成亲以来,除了第一夜的特殊情况,我还是第一次在御风府留宿。
结果梦里又回到那个曾经梦到过的辗转缠*绵的夜,焚身的欲*火,滚烫的气息,还有蚀骨般的鱼水交融。
待我惊醒过来,掀开被子,果然又是一片狼藉。
啊啊啊,我究竟是撞哪门子的邪了?!
临时寄宿,自然也没有换洗衣服之类的。我想了想,决定到别的房间去看看。
我下了床,心虚地蹑手蹑脚走进小院。
“谁?”
我的动作一下子僵住,回头望了一眼,是侯慕天。
“呵呵,那个,慕天,你还没睡?”
侯慕天看见是我后,松了口气:“半夜听见声音,还以为是盗贼呢。你怎么不睡觉?”【敢情你是一直没睡吧~╮(╯▽╰)╭】
我结巴道:“这个,我……上茅厕,呵呵,上茅厕。你不用管我,先回房睡觉吧~”
侯慕天点点头,正要转身,忽然敏感地吸了吸鼻子。
“什么味道?”
“……”
他注意到我泛红的脸,目光逐渐下移,伸手挑开我的袍摆。
我捂住脸,偷偷从指缝里看他的反应。
侯慕天愣了一下,随即吃吃笑了起来。
“原来是这么回事。要不,我带你去缓解一下?”
“呃?去哪?”
“探星楼。”侯慕天放下我的袍摆,道:“这种东西长期积着可对身体不好。就这么定了吧。”
我的思绪还浸在梦中,一片混乱,神差鬼使地便答应了他的提议。
于是他给了我一套干净的衣服,两人踏着月色开进探星楼。
夜间繁华地,向来是温柔美人窟。
侯慕天碍于身份,在脸上戴了个半面的面具,显得下巴很刚毅。老鸨迎上来,一脸殷勤,侯慕天却没给她开口的机会,微微笑地转头问我:“要姑娘还是小倌?”
我正努力无视身边的莺莺燕燕,又想起梦中的容颜,顺口答了句:“小倌吧。”
侯慕天便问老鸨:“最好的小倌在哪?”
老鸨笑道:“两位公子真有缘,咱们的头牌清月正在房里歇着呢。”
“好,我们要他。”侯慕天亮出一张五千两的银票,老鸨的眼睛立马粘那上面去了。
“七月,带两位公子去西院采月居!”老鸨乐呵呵地收下银票,唤人领我们进里院。
西院貌似都是小倌居住,来来往往没有一个姑娘。七月把我们带到深处的一处水阁前,欠身道:“这里便是采月居,清月公子已经在里面候着两位客官了。”
“嗯,你下去吧。”侯慕天用几两银子打发走了这小厮,又端详了我一阵,从袖子里拿出另一副面具给我带上。
我眨眨眼,有些不习惯,问:“怎么了?”
侯慕天捏捏我的脸,笑道:“长得那么好看,不戴面具的话万一被人反扑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好了,现在进去吧。”
他拍了拍我的肩,自己却没动。
“慕天,你不去么?”我奇怪地问。
“啊,你以为谁都像你这么逍遥?我还要回去陪老婆呢。”
他居然也学会了“老婆”这个词。
“好吧。”我踏着浮桥走向水阁,转身看见侯慕天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
独自进了水阁,撩开重重曳地纱帘,隐约看见一抹红衣在内堂的软塌上闪闪烁烁。
水阁的主人看见那边缓步而来的白衣身影,唇边勾起一个令人倾倒的弧度,十指如雪抚上怀中阮咸,一挑一抹,仿佛撒去一地碎琼乱玉。【阮咸是随意翻字典看到的,类似月琴的乐器~】
我不由得心中一动,在最后一层纱帘前停下脚步,听他弹这支曲。
红衣少年玉臂轻舒,乐音急如雨打芭蕉,缓如雪洗晴空,惊如鸿鹄影落,柔如低燕呢喃。明明旋律是很大气的,在他手上却有几分妖异和嗳味。
正当调子缓缓升上去,紧绷到极致时,忽然一道重音落下来,一切重归寂静,滴水无声。
我回过神,急忙鼓掌。
少年抱阮在榻上欠身,婉柔道:“清月见过公子。”
我略微迟疑了一下,绕过纱帘走进去。
小厅中间砌了一个小小的喷泉,湖水从地板下引上来,源源开着水花。清月盘膝端坐在泉后榻上,红衣斜跨,香*肩半露,微挑的眼尾居然隐隐泛着桃红。
我被他的造型吓着了,一时不知该干什么。
清月见我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