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上街的时候撞见侯慕天一个人在酒楼里喝闷茶,于是上去打了个招呼。
侯慕天看了我一眼,转而把目光投向窗外,没说一句话。
我坐在他对面,从桌上的盘子里挑了一块白白的糕点抛入口中,一边嚼着一边瞅着他的反应。
他又拿起茶杯呷了一口,五官在升起的热气中有点模糊。
我拿起一块递到他面前,一手托着头:“味道还好啊,你怎么不吃?喝水又不能填饱肚子。”
他终于看了我第二眼,犹豫了一会,接过小糕块咬了一口。
我嗤笑起来。
“怎么,还当我的刺客么。”
侯慕天低下头去,用指尖转着茶杯,声音几乎细不可闻:“没有,我在躲我自己而已。”
“啥?”我没听懂。
“……我要成亲了。”
我的嘴角抽搐几下。
这种情景似乎很熟悉——在言情肥皂剧里。
“既然有喜欢的人,就别娶呗。你是皇子,总不至于要勉强自己吧?”
“可是……他也有喜欢的人了。”
他单手撑着额头。几缕发丝垂下来,遮住了他的表情,只看见他的双唇抿得很紧,午间的阳光斜斜映下,便有一种雕塑般的感觉。
我被自己的口水呛着了。
有些尴尬地打个哈哈:“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哥们加油哈。”
侯慕天没搭话,把眼前的垂发拂到后边去,眸光沉淀,只余一泓幽水。
“你喜欢这糕点?我帮你多叫几碟。”
我愣了一下,立马反应过来。
“好,谢啦~”
跟一个皇室的人混熟了意味着什么?那意味着你多了一个永远都是鼓鼓的的钱包。
酒足饭饱后,我摸了摸圆圆的的小肚子,和侯慕天一起到皇宫里去。
自从上次把焰瞳带到宫里去之后,它就彻底地爱上了那个地方,每天都要溜进去,于是我也只得每天去把它找回来。
幸亏翼狼间可以相互感知,不然我就鸭梨山大了。
在宫门口向侯慕天辞别后,我直奔御花园一处小药泉。
侯玉伊正依泉而坐,手里绣着一条小巧的手帕,看见我后,唤了一声“朔云哥哥”。
有那么一瞬间我想起了以前的小表妹珑儿,可下一瞬间又想到那一失足成千古恨的“洗澡事件”……唉~
我扯出一个僵硬的微笑,从她身边溜了过去。
视线往四下里一扫,看见石山半腰处有团白白的东西,正是焰瞳。它蜷缩着身子,恹恹地窝在一道石缝里,耳朵尖儿耷拉着,无Jing打采的样子。
我走到石山下叫了它一声,它立刻把头从前腿上抬起,小跑着溜下来,扑入我的怀中。
我把它抱起来,发现它的毛有些脏了,左后腿被岩石之类的东西擦出一道口子,鲜血还在往外渗。
完了,回去之后我肯定会被桃夭拍扁的。
我把焰瞳放入药泉里较浅的地方,舀起泉水给它洗澡。忽然发现,泉水的颜色跟血是如此相似,只是淡了许多而已。
洗干净伤口后,用袖子替它擦干毛上的水珠,这才发现身上根本没有可用于包扎的东西……除了腰带。
这时,一块洁白的手帕出现在眼前。
“用这个吧。”侯玉伊把刚绣好的手帕递给我,大眼睛水灵灵的。
我有些犹豫,瞅瞅她,又瞅瞅那条手帕。
老爸说过,千万不能要女孩子送的东西,不然会有麻烦。
但……现在算不算特殊情况?
嗯,大不了以后还给她。
于是我接过手帕,道了谢,包扎好焰瞳的伤腿。
经过刚才的一番折腾,焰瞳早就困了,枕着我的胳膊打起了瞌睡。
侯玉伊蹲下来,一脸好奇地问:“朔云哥哥,你也是翼狼么?”
咦,怎么她也知道了!
不管怎样,矢口否认是最重要的。
“不是。”
侯玉伊指指焰瞳额上的印记:“可它是呀。”
我皱皱眉,把焰瞳藏在怀里:“那是我觉得好玩,所以画上去的。”
侯玉伊噗哧笑了出来,惹得我又瞪了她一眼。
只见她神秘地小小声对我说:“朔云哥哥,你知道吗,其实我也有一点点翼狼的血统呢!”
我不相信,她便闭上眼睛,眉心渐渐显出一个青色的印记来。
天,桃夭和帕斯到底瞒了我多少东西?
“可你怎么会是翼狼啊?”难道我还有一个失散多年的妹妹?哦不,太狗血了。
侯玉伊道:“侯氏皇室中每代人都有一两个能继承翼狼的血统,只是不纯正而已。一般作为继承人的男孩都会当皇上的。”
我忽然想起,当今泽成帝一直没有立太子。
“那现在怎么办?只有你是翼狼。”我眨巴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