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峰
桃夭站在树上垂下的长藤秋千上荡呀荡,帕斯拿了小凳子坐在树墩儿前一边饮茶一边微笑地看着她。
“帕斯,你真的不打算告诉小翼吗?”桃夭忽然转头问。
帕斯吹开茶面的热气,不紧不慢地道:“该知道的时候,他自会知道。”
“这样真的好吗?”桃夭跳到地面,坐在帕斯对面。“他们两个毕竟……要是以后见到怎么办?”
“亲爱的,你要相信缘分。”
帕斯邪邪一笑,探过身去,在氤氲的茶香中吻上桃夭的樱唇。
“……就好像我们。”
泽宫,御风殿外
苍茫大地一剑尽挽破,何处繁华笙歌落。
侯慕天一身黑衣潇洒,步伐看似凌乱,一招一式却沉稳有力,游转自如;三尺青锋清响不绝,虽未染血,却因煞气而Yin寒浸浸,闪掠飞舞恍如白电。
一时间,小院中光影霍霍,支离破碎的草叶漫天飞扬。
侯慕浅和卫溪站在剑气外围,两个嘴巴都张成了O型。
侯慕天瞥见他们,回手收住剑势,一时没站稳,又向前扑出两步。
“好~剑好剑!不愧是旋风五百骑的统帅!”侯慕浅立马鼓掌,一边避开因剑气过盛而碎了一地的菊花瓣儿走过去,一脸心痛。
侯慕天没理会他,扶着剑柄揉着太阳xue。
侯慕浅嗅了嗅他的衣服。
“天哪,你到底喝了多少?”
侯慕天苦笑:“两三坛的样子。最近在研究这套醉剑,一直不得要领,所以才喝多了点。”
侯慕浅皱眉道:“你又不是不清楚自己那点半坛子就倒的酒量,就是为了练武也不必这样呀!还是说,有烦心事?”
“没有。”侯慕天不假思索地否认了。
“也对。美人在怀,哪有烦心事呢?”侯慕浅很流氓地笑了,一副摩拳擦掌的样子。“云美人呢~本皇子都快两年没见他了~”
侯慕天扶额,却见卫溪只是微笑地看着,眉目静楚。
果然,能跟他在一起的人,心理承受能力都特别好。
“我警告你,别打他的主意。”
“……”侯慕浅一脸受了打击的委屈状,“挂念一下又不是过错。再说,你的东西不就是我的东西吗?”
“他不同。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侯慕天一脸坦诚。
侯慕浅呆了一下,随即大叫起来:“什么?难、难、难道不是你?”
侯慕天斜眼瞅着他,眼神里满满四个字:关你啥事。
侯慕浅喝了一声,拳头一握,摆了个黑虎偷心的架式。
“是谁?本皇子去帮你抢回来~!”
侯慕天不禁笑了起来:“照你这个样子,恐怕再苦练一百年也只有挨打的份。”
“怎么会?”侯慕浅不服气了,“你瞧不起本皇子的武功是不是?呀——看我不教训你!”
卫溪看见他们你一拳我一脚地开了打,急忙上前去分开两人,免得浅丢人。谁知侯慕浅笨手笨脚地摔跤了,倒下前还不忘拖上卫溪,侯慕天伸手去拉反被拉了下去,三人便在地上闹成一团了。
然后……
我适时地收起自制的望远镜,靠着屋脊坐了下来,思索着刚才偷听到的话。
我,有喜欢的人?
……两年了?
什么情况,我的初恋还是篮球的说。
我看了看身边那团毛茸茸的东西。
小狼乖巧地趴着,半眯着橙红的眼睛看远处三人的打闹。它两只小小的耳朵尖尖地支棱着,显得俏皮又可爱。
记得第一次看见它的时候,它扑上来用糯米糕一般的声音喊我“云儿”,那调调就好像还在哺ru期的小婴儿看见妈妈似的。我吓得躲到帕斯身后,却被告知那是我自己的儿子……
之前还天真而荒唐地认为,他们只是联合起来跟我开个玩笑,而经过这几天的明察暗访,我不禁开始相信:自己是不是忘了点很重要的东西?
唉,好惆怅~
这时,原本一直安静看着小院的焰瞳忽而扭头来看我。
我心头一跳。
仿佛有人透过那双眼睛安然凝望,眸光中有着和橙红色一样的温暖和柔软。
我呆呆的微张着嘴巴,那样子一定很傻。
焰瞳轻呜一声,毛球儿一样溜到我怀里。
我把望远镜放在一边,把它抱起来。
它在我的臂弯里转了几圈,没找到好玩的,居然大胆地叼起我的衣带,又溜了出去。
“啊——!”
我大叫一声,拖着敞开的外衣伸长手臂去捉它。
院中三人听见声响,一齐抬头望向屋顶,便看见那个清澈得让人无法释怀的白衣人儿正一蹦一跳地追着一团白白的东西跑,柔软的发绕过纤细的腰,在微风中丝丝拂过,无意间便勾起了旁人的心弦。
时光仿佛化为碎雨,在阳光中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