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骨一下子愣住,他不知道该作何回答,难道要出卖清宁不成?
“我去过他府上多次,可他家的下人都说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安瀛看着玉骨的后脑勺,低声道。
玉骨的手还放在溪水里,此时他感觉这溪水刺骨的冰凉,他赶紧将手缩回来,看着水面却不出声。
安瀛叹了口气走到玉骨身后双手放于他的腋下,轻轻一提将他整个人提起来:“你还瞒着我多少事情呢。”
玉骨心里像被重物钝击了一般,他突然转过身一把抱住安瀛,将头埋进安瀛的怀中。一边是自己心爱之人,一边是自己的挚友,无论背叛哪一边心里都难受的很,人类真是麻烦不是么。
策马奔驰,转眼间日落西山,夕阳的颜色染红了整个大地,终于在夕阳落山之前安瀛带着玉赶到了龙陵。
绛龄接到安瀛的飞鸽传书得知他要带着玉骨来龙陵避暑,中午时分就已经在码头等着了,终于在日落西山的前一刻见到一匹赤色宝马载着两个男子飞奔而来。
绛龄激动的小跑过去,白衣飘袂,在浓色的夕阳下宛如一幅画。
“大哥。”玉骨轻声叫了一句。
安瀛率先下马,然后小心翼翼地扶着玉骨将他抱下来。
“绛龄兄来了很久了么?”安瀛看见绛龄的脸色有些苍白,嘴唇也有些干裂,知道他一定等了很久。
绛龄扶着玉骨,摇摇头:“也没有很久,天色不早了,我带你们去我家吧。”
绛龄所谓的家就是几间简陋的砖瓦房,紧挨着砖瓦房的前面就是他说的私塾,十分干净整齐。
安瀛低头走过低矮的房门,突然一群小孩子从里面跑了出来一股脑围到绛龄身边:“先生您终于回来了。”
绛龄俯下身子温柔地摸摸那些小孩的头:“我不在,你们可有好好练字?”
那些小孩子高兴地叫道:“有——”
绛龄看着那些小孩子,满眼尽是疼爱之意。
突然,几个小孩子发现了站在门口的玉骨和安瀛,又涌跑了过去,将玉骨团团围住:“这个哥哥是谁,和先生长得好像!”一个缺了门牙的男孩兴奋地叫道。
玉骨笑笑,低下身子拉住那个男孩的手:“我是你们先生的亲弟,我叫玉骨。”
“玉骨,是冰肌玉骨的那个玉骨么!”一个清秀的小女孩问道。
玉骨微笑着点点头,几个小孩子拉住玉骨的衣服,问东问西,直到安瀛在旁边咳嗽一声,那些小孩子才转过身子抬起警惕的小眼看着安瀛。
安瀛天生不喜小孩,此时更是满脸肃穆,小孩子们吓得直往玉骨身后躲。
“妖……妖怪……”一个扎着朝天辫的小女孩惊恐地说道。
玉骨忍不住哈哈大笑,伸手将那个扎朝天辫的小女孩抱起来,白玉般的手指轻轻刮了刮小女孩的笔尖:“这个哥哥可不是妖怪,他是我的……”玉骨顿了一下:“我的爱人。”
那个小女孩有些不服气:“哥哥你骗人,先生说了,男子的爱人只能是女子,就像先生的爱人只能是赛月姐姐一样!”
玉骨温柔地摸摸小女孩的脸:“这一点你们先生说的不对,男子的爱人一样可以是男子。”
站在一旁的绛龄听到这句话,脸色一凛,转过身长长的叹了口气。
安瀛朝玉骨他们走过去,小女孩看着安瀛冷峻的脸庞,惊恐地抱着玉骨的脖子不敢动弹。
安瀛走到他们面前,看着那个小女孩,突然伸出了手。
小女孩吓得咧开嘴就要哭,安瀛温柔地摸着小女孩的头发,看着她,突然笑了,小女孩咧开的嘴硬生生止住了哭声,她回望着安瀛,看着他白皙的脸庞,微微上挑的丹凤眼,妩媚又妖娆,霎时红了脸。
绛龄做了很多菜招呼他们来吃,几个小孩子有条不紊地洗手擦干然后漱口,最后像小兔子一般快活地蹦蹦跳跳跑了过来。
玉骨坐在一边帮盛着米饭,看到安瀛抱着那个扎朝天辫的小女孩走了过来,忍不住笑了:“怎么,玉骨这是又多了一个情敌不成?”
没等安瀛说话,那个缺了门牙的小男孩突然爬上了凳子,指着那个小女孩,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楠楠不是说将来要嫁给我么,你现在抱着别的男人就是不守妇道!”
那个被称作楠楠的小女孩听了立马生气地晃了晃一对朝天辫,嘟着嘴:“从现在开始我就是安瀛哥哥的媳妇了,想娶我,等你断nai了再说吧!”活脱一副母老虎的架势。
大家哄堂大笑,其他几个小孩都围在那个缺了门牙的小男孩身边打趣他。
那个缺了门牙的小男孩眼里顿时噙满泪花,他扭了扭跌跌撞撞地地走到绛龄身边,拉着他的手,紧紧依偎在绛龄怀里:“先生……”
绛龄将他抱起来坐到自己腿上,眼中是盈盈笑意:“楠楠不要宝儿,先生要。”
楠楠一听顿时不乐意了,嘴巴一撇作势要哭:“先生不喜欢楠楠了,先生不喜欢楠楠了……”
绛龄无可奈何地拉过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