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还没亮,安瀛只带了李展还有一个功夫尚好的侍卫,就这样悄悄出发。
“慢点。”安瀛扶着玉骨的腰上了马车。
玉骨着一袭青色长袍,这是安瀛第一次见他穿白色以外颜色的衣裳,实在是别有一番风情。
安瀛坐在玉骨旁边,一只手轻柔地抚摸着玉骨的头发,从发顶一直摸到发梢。
玉骨撇撇嘴:“王爷,你再摸,玉骨可就秃了。”
安瀛被这一句话逗笑,不禁将他拥入怀中:“你就是成了秃子本王也喜欢。这么早就起来,你好没睡醒吧,现在离着三源山还远着呢,要不你先睡会儿。”
玉骨摇摇头,掀开旁边的帘子看着外面的风景。
“王爷。”玉骨突然开口道。
“怎么。”
“你说,玉骨就是成了秃子你也喜欢?”
“喜欢。”安瀛笑笑,自从玉骨来了之后,他倒是经常开口笑了,不似以前,天天一副要杀人的表情。
“那如果是玉骨有心害你,你也喜欢?”玉骨放下帘子,回过头,定定地看着安瀛。
安瀛稍微愣了一下,接着伸出一只纤长的手轻轻抚摸着玉骨的脸。
“你会害本王么?”
玉骨摇摇头:“我是说假如。”
安瀛捏起玉骨尖巧的下巴,抚上他粉嫩的唇:“你哪怕是亲手杀了本王,本王也喜欢你。”说着,他抱着玉骨,用力深吻了下去。
玉骨张大了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般在安瀛怀里不安分地动了一下但马上便被他按了下去。
安瀛紧紧地箍住玉骨羸弱纤细的身子,长发从一边泄下,与玉骨的纠缠在一起。
玉骨的呼吸微微有些急促,脸颊也漫上了一层薄薄的绯红,他抽出一只手抓住安瀛的袖子,企图挣脱。
安瀛不管怀中玉骨的挣扎,将他一把推倒在软榻上,一只手开始解他的腰带。
“不……不要。”此时玉骨口中那句娇喘的不要,在安瀛的眼中也成了一种欲拒还迎的调情。
“有人听着呢。”玉骨使出自己浑身的力气用力推搡着安瀛,怎奈毕竟安瀛征战沙场无数,怎会败在一个小小的玉骨面前。
“你在凤娆楼的时候,都不知道被多少人睡过了吧,还会在意这些?”安瀛扯开他的里面的亵衣,深邃的眼眸牢牢盯着眼前这美人的胴体。
“王爷,我冷……”玉骨抓着安瀛的一只胳膊,双眼迷离,因为安瀛刚刚的一番折腾嘴唇已经变得缨红。
安瀛突然有些萎靡,毕竟在这种寒冬腊月里,玉骨身子又弱,只好将他扶起来帮他把衣服重新穿好。
“出来的时候没有多拿件衣服。”安瀛有些懊恼,他自己也不知道在懊恼什么。
“王爷,我扫兴了吧。”玉骨有些怯生生地看着眼前这个眉头紧拧的男人。
听玉骨这样一说,安瀛更觉得烦躁,转头瞧了瞧玉骨这一副胆怯的小样子,忍不住抱起他,让他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没有,我不会再强迫你做你不喜欢的事了。”如果这样,那他和凤娆楼那些让玉骨受尽折磨的人又有什么区别。
我从来没对哪个男人上心过,更谈不上喜欢了,我承认,一方面也是因为你这副好皮相,但更多的是,我想让你只属于我自己一个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玉骨终于还是睡了下去,怕他被这泥泞的道路颠醒,安瀛把他整个人抱起在怀中,小小的。
安瀛突然想起来在他六岁的时候养过的一只兔子,白色的,软软的,那时候,那只兔子总喜欢窝在他的臂弯中,后来母妃嫌他只玩兔子不务正业便找人将那兔子丢出了宫,他嚎啕大哭了好久,任性的让宫中所有人都去找,但却终于意识到,那只兔子已经走了,不见了。
他现在抱着玉骨,恍惚中,好像是抱着自己当年养的那只兔子。
他清楚的记得,那只兔子他给它取名为“三月”,那是他在初春三月的时候大哥从边疆给他带回来的一只兔子。
现在兔子没了,大哥也战亡了。
我只有你了,玉骨,你知道么?
想着,安瀛用力抱紧了玉骨。
可能是安瀛太过于用力,玉骨在睡梦中发出了细碎的呻yin声。
“玉骨,到了。”安瀛摸摸玉骨的脸。
玉骨缓缓睁开眼,一脸迷茫,金色的瞳仁蒙上了一层雾气。
安瀛将玉骨抱下车的时候忍不住感叹了一句天气晴好,暖暖的冬阳洒在玉骨的身上,玉骨觉得暖和极了,整个人都清醒了。一下车玉骨就挣脱了安瀛,好奇地动瞅西瞧。
“鹿哥,好久不见!”玉骨蹲在一只梅花鹿前面,瞪大双眼看着它。
那只梅花鹿望了望玉骨,然后温柔地在玉骨怀中蹭了蹭。
“这个冬天睡得好么?”玉骨摸摸梅花鹿,那只梅花鹿便卧倒在地发出惬意的叫声。
安瀛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嘴角不自觉漫上了一丝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