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安瀛出门的一瞬间,一个人影从房顶一闪而过。
安瀛绕到房后看了一眼,没见到有任何人,他叫来李展,让他带着两个侍卫在玉骨的门口守着。
第二天清晨,玉骨坐在餐桌前面,安瀛不停地给他夹菜,沈佩佩也仿佛赌气一般几乎要把盘子里的食物都堆到玉骨的碗里。
玉骨皱了下眉头,看了看坐在对面两个气氛尴尬的人:
“这么多,我吃不下。”
“吃不下就放在碗里。”安瀛面无表情地喝着茶水。
“皇太后娘娘让我今天陪她去聊天,她说闷得慌。”玉骨站起来:“我吃饱了。”
安瀛握着茶杯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他最不想的便是玉骨和宫中的人扯上关系。皇宫如刑场,像玉骨这种不会说话的人去了难免会得罪人,如果太后一兴起留玉骨在身边做小厮,那他该怎么办,真的要走万不得已的那一步?
皇宫派来的马车早早就在瀛王府门口停着,看见玉骨后那几个车夫赶紧点头哈腰地上来扶他。
玉骨挣扎了一下,冷着一张脸甩开了他们:“我又不是残废,还自己走不得了?”
“公子说的是,公子说的是。”车夫忙跑去牵马。
皇太后一早便在长乐宫门口焦急地盼首希望玉骨的快点到来。
“母后,那玉骨一会儿就来了,咱们先进去等吧,外面风大,小心着凉。”太后在一边扶着皇太后,望着宫门的方向。
这玉骨,一天不除,太后便一天不得安宁,他必定是对安煜夺取皇位最不利的一个人,眼下看着他这么讨皇太后的喜爱,又对安瀛王忠心耿耿,将来必定是个祸患。
“哀家要亲自迎接他来。”皇太后固执地站在门口,像个小女孩一样。
终于,随着不远处一个清丽的身影的出现,皇太后终于喜笑颜开。
“玉骨公子晋见——”刘德喜拖长腔喊道。
皇太后一下子挣脱太后的手,疾步向玉骨走去。
太后在后面愤恨地攥紧了手,看着玉骨渐渐走近,脸上突然转换了一副表情。
“太后娘娘。”玉骨见到太后,只是淡淡地问候了一下,并没有行什么跪拜礼。
“你来啦,快进来吧,外面冷。”皇太后温柔地握着玉骨的手,把他拉进了长乐宫。
“我说这玉骨啊,就算皇太后娘娘再怎么喜你,这礼,还是该行了就得行,昨日念你不懂,难道回去后王爷就没教你这些最基本的礼仪?”太后站在后面冷笑一声。
玉骨回过头,眯着眼,仔细打量了太后一番,让太后感觉极不自在。
刚坐下没多久,就听外面的小太监报了一声“安煜王爷晋见”。
太后点了点头,接着一个清秀的身影快步向这边走来。
安煜。
玉骨在心里冷笑一下。
“儿臣拜见皇祖母,皇额娘。”
抬起头,看到坐在一边的玉骨,安煜王的表情明显僵硬了不少。
“起来吧,今儿刮的什么风,把我二孙儿给刮来了。”
安煜扯了扯嘴角站了起来,看向玉骨,见他对自己露出一个不明所以的笑容,忽的心里就有些打怵,忙把脸转向一边。
也不知坐了多久,终于在太皇太后说了一句“哀家乏了,诸位先回吧”之后,两人双双告退。
两个人相默无言地走在一起,出了宫门,那些丫鬟都退回去的时候,安煜却突然开了口:
“外头的传言还真说的没错,果真是倾国倾城的一张脸,难怪,六弟会如此对你疼爱有加。”
玉骨微微一笑:“王爷言重了,玉骨乃一介粗夫,实在是无大雅之言。”
安煜眯起眼看着这个眼前这个绝色佳人,看着他轻轻把头发拨到脑后的样子。
“不如,你跟我回王府,我会给你比安瀛给你的更好的东西,你想要什么我都满足你。”
玉骨玉齿微露,抬腿要上马车,却突然回过头:“只怕到时,我会失了王爷的身份。”说罢,他蹬上了马车。
安煜站在原地,看着马车疾驰地越来越远,嘴角勾起了一丝冷笑。
回到瀛王府的时候,安瀛正坐在书房里批阅奏折,玉骨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前,然后猛地推开门。
安瀛抬头看了看那个正大摇大摆向他走来的少年。
玉骨把靴子一蹬,然后大喇喇地躺倒在安瀛的腿上。
“今日皇太后与你讲什么了。”安瀛摸着玉骨柔软细腻的发丝,柔声问道。
“没讲什么,一些无聊的小事而已。”玉骨一把抱住安瀛的腰,在他小腹处蹭来蹭去。
和苍灡的抚摸完全不同,安瀛的抚摸却给人一种很安心的感觉,好像什么都不用担心,什么都不必怕,只管把心交给他。
“玉骨,这些日子,你闷坏了吧,明日我带你去三源山游玩可好。”
玉骨一听,立马来了Jing神,一下子正坐了起来:“王爷说的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