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轻带着离朔到了天牢门口,其他三人都守在天牢外,但是他们眼眸中都是含着不安和担忧。
离朔上前问道,“还是没有出来吗?”
在来的路上,贾轻已经把事情大致说给离朔听了,事情是从昨晚王后云裳华进入天牢之后的事情,云裳华进入天牢以后,萧望云也进去了,但是进去了就没有
出来,四人担心萧望云想要进去看看他,却没想到萧望云失控地大吼让他们不要进来。
所以他们担心萧望云在里面会不会遇到什么事情了,因为他们跟在萧望云身边这么久,从来没有见过他失控到绝望地大吼。
离朔这么一问,其他三人皆摇头,莫英低低道,“主子不让我们进去,但是值得放心的是,主子身体无碍。”
离朔点了点头,问道,“在哪一间?”
“在最底间,现在的天牢只有屈指可数的犯人,而最底间的天牢是关押王公贵胄的。”林昊回答道。
离朔依旧点了点头,然后推开天牢的大门,一步步向天牢最底间走去。
天牢的最底间外还有牢门,走进那间牢门,有一条通向地底的楼梯,离朔走下楼梯,看到了最底间的天牢门,也看到了在天牢里曲腿跪下的萧望云。
他就那样静静地跪着,那背对着他的身影透着无尽的悲戚和痛苦,他的背影,让离朔觉得好冷,冷得彻骨。
离朔缓缓推开门,缓缓走下台阶,看着那一动不动地身影微微颤动,离朔连忙说道,“是我。”
离朔走向他,看到了躺在萧望云身前的两具冰冷的尸首,那是一对男女,那是一对至死也紧紧十指交缠的男女,那是萧煌和云裳华。
他们的尸首就在萧望云的眼前,而在他们和萧望云的中间,写着一行字,用血写出的字,那里写着:不孝逆子,天人共诛。
不孝逆子,天人共诛……这是何等恶毒的诅咒,而诅咒的对象竟是她的亲生儿子。
离朔在萧望云身旁,缓缓跪下,轻轻握住他冰冷的手指,轻轻道,“阿望,你没有错。”
萧望云僵硬地转首,脸色煞白地看向离朔,动了动发白的双唇,却始终没有发出声音。
离朔心中莫名的一痛,伸手将他抱在怀中,轻轻道,“你没有错,只是他们执念太深,他们接受不了如此下场,所以,所以他们才会这样,他们只是接受不了
而宣泄而已,你没有错,阿望,你没错。”
萧望云靠在离朔的怀中,伸手抓住离朔的手臂,沙哑地问道,“天下间哪一对父母会如此对待他们的亲生儿子?离朔,我的亲生父母为何那么恨我?为什么,
我不断地给他们机会他们都不珍惜?为什么他们一定要这么恨我?这么要我生不如死?离朔,告诉我为什么?”
离朔听着萧望云地句句悲痛地疑问,离朔无法回答,他只是僵硬地看向那两具已死的萧望云的亲生父母,缓缓落泪。
他是时至今日才知道原来萧煌是萧望云的亲生父亲。
“阿望……”他颤抖地唤着他,却不知道如何劝他。
为何世上会有这么狠心的父母?他们为何要如此对待他们的儿子?他何曾对不起他们?为何他们连死都不放过他?
离朔把萧望云抱得更紧,轻轻说,“你没有对不起他们,是他们从不知道你待他们如此宽厚?是他们太过自私,是他们太过凉薄,是他们太过无情,不是你的错,
阿望,不是你的错。”
萧望云枕着离朔的肩,睁着眼睛低哑道,“父王没有横刀夺爱,父王没有对不起他们,而父母却承受他们二十年的埋怨。二十年前,父王和王叔一起爱上了母后,
但是母后却爱着王叔,其实父王一直知道,母后心里从来没有自己,在二十年前,父王为了稳固势力,送了一封信给母后,问她愿不愿意为后?父王没有逼迫她,
但是她却答应了。父王心中狂喜,以为母后心中也是有自己的,岂料母后为后第一天,他们洞房的时候,母后却说父王拆散了她和王叔,为了报复父王,她和王叔私*通,
怀了孕,其实父王一直都知道,母后怀的不是他的孩子,因为他们从来没有圆房,他知道那孩子是王叔的,但是他却很高兴,比怀了他自己的孩子还要高兴,还细心照料母后,
即使母后不领情,他依然很高兴,在孩子出生的时候,父王想也不想地要封那孩子为太子,可是母后却冷漠地告诉他,孩子不是他的,不能封为太子,父王退了一步,
封了那孩子为誉王。那孩子渐渐长大,但是却从来没见过母后对他笑,也从来没有感受过母后怀抱的温暖,父王一直细心教他读书,教他写字,教他如何治理国家,
教他如何批改奏章。而在他十岁那年,王叔谋反,应该马上处死,而父王却只是解除了他手上所有的事务,依然留他在身边,在那孩子十五岁的时候,王叔刺杀父王未果,
而父王却只是将他逐出凝和,永不入京。王叔离开后,父王一直用着掺了了慢性毒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