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之后,李战又出现了,当着我的面,悄悄跟成说了什么,只见成脸色大变,便带着他进了里屋,说要密谈,而且还特别吩咐谁都不可以前来打扰。
谈了足足有一个时辰,李战才离开,而成自那以后也一直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本来打算等着成自己告诉我,可是在五天后李战又来跟成密谈之后,看着变得神色凝重的成,我终于忍不住了。
“成,李大人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呃?没,没什么。。。。。。”成摇摇头,装成一副无事的模样。
不给他混过去的机会,我又道:“没什么,你会一脸忧心忡忡的模样?到底是什么事,能让你这么烦恼?”
成看着我,像是在确认我的态度,半响,才轻叹一口气,道:“罢了,反正也是打算告诉良儿你的,李战告诉我,匈奴的头曼单于病危了。。。。。。”
“什么?你是说冒顿他父汗快不行了?”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消息,我颇为惊讶的说道。
“恩。。。。。。”成点点头。
无论他曾经对冒顿作过什么,可是他毕竟是冒顿的生父,赋予他生命的人,冒顿若是知道,想必会很难过吧?
只是,这跟成又什么关系呢,他为何会这么担心呢?
于是,我问道:“虽然这对于冒顿来说肯定是个噩耗,不过我还是不明白,成你在忧虑什么呢?”
“因为若是冒顿不能在头曼单于病逝前回去,就。。。。。。。”成脱口就答道,说了一半,突然觉得不对,又住了口。
“就,就怎么样?”知道他一定有事瞒着我,忙追问道。
“良儿,你知道,冒顿是头曼的长子,一旦头曼出事,那么就应该是他即位,可是此刻,他却在我们这里。。。。。。”
听了成的话,我不由轻笑出声。
“呵呵,我还以为成在担心什么呢,原来是因为这个啊,成你忘了,冒顿他,其实相当于是被自己的族人给放逐的,头曼怎么可能传位给他呢?退一万步说,就算头曼真的在死前良心发现,传位于冒顿,不说他身边会有多少人不答应,但就冒顿本人来说,现在的他,也是绝对没有兴趣回去当什么匈奴的单于的。。。。。。。”
“良儿倒是挺了解他?”
“成你应该说,想不了解他都不容易吧,心思那么单纯的一个人。。。。。。。”
“可是良儿你有没有想过,这或许因为冒顿从小缺少温暖,而你和张离正好给了他这些,所以他才贪恋着不肯离开呢?”
“这。。。。。。”心里明白成说的话没错,可是,这样,又有什么不好呢?
“你和我都知道,冒顿他,若是好好培养,绝对会是一个相当有作为的人,良儿你舍得将这么一个人才,困在这方寸之地么?”
“我。。。。。。。”
成的话让我心里咯噔了一声,成他,也是这么想的么?
还没等我说话,成便斩钉截铁的说道:“良儿,你去跟冒顿说他父汗的事,让他立刻收拾行李回去吧?”
不明白成的态度为何这么坚决,我忙道:“成说的话是没错,可是叫他离开的话我怎么说得出口?而且就算我真说了,他也不会走的。。。。。。。”
“我想,只要良儿态度坚决,他一定会回去的,良儿,我知道你是怕冒顿伤心,但是他以后是作大事的人,受这么点挫折不会有太大的影响的,你就放心吧。。。。。。。”成看着我,一脸认真的说着。
慌忙的打断他,我情绪激动的说道:“不,不可以的,就算成说的都对,我也不可以对冒顿说这种混账话,我答应过,绝对不会撇下他的,他,他为我受了那么多哭啊?”
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忘掉了的,可是,却发现,我一直是在自己骗自己,那一幕,就活生生的发生在我眼前,怎么可能忘掉呢?
察觉到我情绪的失控,成忙将我搂在怀里,一脸担忧的问道:“良儿,良儿,你怎么了?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吗?”
“成,不可以赶冒顿走的,你知道吗?他,他,为了让我安全逃脱,只身出去引开秦兵,后来被擒,被秦王嬴政那个混账整整折磨了十天啊!”
看着他,我终于还是说了出来。
听了我的话,成显得很是惊讶,有些不太确定的看着我,道:“什么?良儿你的意思是说,冒顿他,他被。。。。。。。?”
点点头,声音有些沙哑的答道:“是的,我亲眼看到的,冒顿他还那么小,嬴政那个混蛋竟然那么粗暴的对待他,我永远忘不了冒顿身上流下来那鲜红的血。。。。。。。”
啪嚓一声,是盘子掉在地上的声音,我慌忙的从成的怀抱挣脱,打开门,发现冒顿正站在门外,脸色苍白,身子微微颤抖着,一双本来耀眼异常的赤色双眸浓浓的伤痛所占满,而张离也站在冒顿身旁,一脸震惊的看着他。
冒顿握紧了拳头,似是极力在压抑自己的情绪,半响,才从嘴里挤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