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叔络抱着鳯月直接下了雪山,他们来时乘的船停在码头的角落里,从东隅离开时,为防万一,秦叔络在身边带着御医。所以并没有在白亓停留,直接登船离开了。
鳯月缝合伤口的手法虽不是多娴熟,倒也仔细,伤口缝合的很整齐。这从未见过的手法,让那些御医侍从见着都暗自称奇,伤口每天都会换新的伤药,但是还是有些轻微的感染,伤口周围有些红肿,庆幸的是并没有化脓或者出现溃疡。
但是鳯月却发起了高热,人也昏昏沉沉难以保持清醒。
在这个时代没有消毒ye,秦叔络只好吩咐侍从找来少量的盐巴混合在温水里,每天替鳯月清理伤口,然后撒上消炎的药物再进行包扎。
最后秦叔络采用了物理降温的办法,每日用烈酒替鳯月擦拭四肢。
鳯月其实有轻微的晕船,如果是长期坐船会更严重,所以在躲藏的时间里,他尽量的不走水路,尽管水路会快一些。
从白亓的岸口直接回的东隅,一路没有停歇的赶路,原本四五个多月的路程,硬生生的只花了两个月就到了东隅。但是鳯月始终昏昏沉沉的,也不知是高热不退还是晕船的缘故。
下了船,鳯月依旧不慎清醒,腹部的伤口也一直没有愈合的趋势,可急坏了随行的一干人等。
不过到了东隅,众人也是松了一口气,原本到南零找人的许琛离和傅翌尘早就回到东隅等着了,两人医术皆是高超,一定有办法医治鳯月的,还有许多的人,也都聚在了东隅…
鳯月迷迷糊糊也是清醒过几次,每一次醒过来还没看清守在自己身边的人,就又沉沉睡去。
等鳯月真正的醒来,已经是过了半月之后。
鳯月一睁开眼看见的是一个少年,沉思了一会儿才想起少年的名字是叫‘鳯’。
鳯见鳯月醒来,有些疲惫的脸上立马洋溢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小月,你终于醒了,我去叫爹爹他们过来。”
不消片刻,陆陆续续进来了好多的人,许多都是鳯月认识的,也有鳯月不认识的。
眼前一个白衣俊美的男人,在一进来那一刻就抓住了鳯月的手,他有些激动,鳯月能够感受到从男人温暖的手掌传来的轻微颤抖,鳯月从来没有见过这一个人,但是从这张酷似小皇帝的脸能够猜到,这男人的身份,不过从男人年轻的长相来看,并不像是小皇帝的父亲,倒更像兄长一些。
这个人好像是叫月臧。
月臧身旁一个玄色衣袍的男子轻搂着他,有些激动欢喜的盯着鳯月,就连说话的一起也是抑制不住的颤抖,“醒过来就好,醒过来就好。”
鳯月认识他,是小皇帝的父皇、鳯古。
他们的身后还有好些人,鳯、秦叔络、许琛离、傅翌尘、卿雉、施景方、鳯随,白绿之和柳慕昇也在,还有一个一看就知道有些年长的男人,鳯月没有见过。
鳯月开口想要说话,才发现声音竟嘶哑无声。
月臧见他启唇又疑惑的样子,轻声安抚,“你昏迷了十几日,想必喉咙难受,我让下人准备了润喉的糖水,马上给你送来。饿不饿?还准备了一些清淡的粥,一会也用一些。我知道你一定有很多问题想问,等你好些了,我都告诉你,可好?”
鳯月点点头,正好宫人送来了甜水和小粥,鳯月吃了半饱,于是又昏昏沉沉睡去——
鳯月再次醒来,是被饿醒的,这次守在他身边的人是月臧和鳯古。月臧将鳯月扶起,让他舒服的靠着床头,拿过一直温在一旁的食物,让鳯月吃了一个大饱,Jing神也好了许多。
“你躺了这么多日,想必身子早躺乏了,我抱你出去晒晒太阳,好吗?”
月臧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鳯月的意见,鳯月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月臧将他轻轻抱起走出了屋子,院子里有一株开得正好的樱花,樱花树下早就安放着一个软榻,被细心的放在软榻上,月臧拉过一被薄衾盖在鳯月身上,鳯月从未被如此小心对待,他是孤儿,这好似偷来的温情,让他又喜又怕。
月臧怜爱的摸摸鳯月的头顶,“阿月可知道我是谁?”
鳯月点点头,可想到那些只是自己的猜测,又下意识的摇摇头。
月臧依旧温柔的看着鳯月,嘴角含着宠溺的笑容,“我是阿月的爹爹,还有阿月之前见到的少年,是阿月的弟弟,叫月鳯。”
鳯月忍不住的在心里吐槽,这取名是有多随便,可随后想到那一句‘以你之姓,冠我之名’的话,也就明白了这简单的两个姓氏下,所包含的情意。
这时月鳯走了进来,见到鳯月欣喜的跑上前来一把抱住了他,“小月你醒了,好些了吗?”
站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鳯古,突然走过来,敲了敲月鳯的头,“没大没小的,要叫哥哥。你快快起开,别压着月儿的伤口了。”
月鳯捂着头,孩子气的吐吐舌头,“父亲好凶,小月这些年跟着父亲,一定受了好些委屈。”
鳯月闻言,眼神一闪而过的黯然,鳯古对鳯月小皇帝一直极好,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