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月碎和小巫子正为产婆的事情而忧心时,本该还有一个月才出生的娃娃,居然提前降世了…
这一日,月碎才下山归来,就突然接到山下的眼线传来的消息,说是有一大批人往雪山而来,好像是跟着月碎上的山。
月碎暗自恼怒自己,由于近日都没有出现意外,所以他才有些松懈了,紧接着又赶下山去。鳯月和小巫子留在山上,因为有地道的关系,所以鳯月并不是多担心,他让月碎只需去看一看是谁带来的人后,就立马回来。
只是月碎刚走不久,鳯月突然觉得左肩出现咒印的地方火烧似的疼痛,紧接着腹痛难耐,身后的衣袍被染上了一圈鲜红的血迹——
完全没有想到这样的场景,两个人都愣住了,小巫子将鳯月扶向软榻上,然后跑出了门,早已经看不见月碎的身影。
小巫子再次跑回来,看见鳯月捂着肚子,疼的汗如雨下,也只能来回渡着步子,一脸着急。
疼痛持续了很久才稍稍有所缓解,鳯月感觉到下腹的坠感越来越明显。如今再挪动是不可能了,鳯月只好忍着痛,一边吩咐小巫子取雪水用小锅放炉子上烧开,将匕首、银针和金线丢进去煮沸,然后是保暖的狐裘和上好的止血药一并放在一旁。
小巫子隐隐猜到了鳯月的吩咐是作何用,肚子里的小娃娃是迫不及待想要出来了,他也知道现下是没有其他选择了,只好紧绷神经照着鳯月的吩咐来做。
男人孕子与女子不同,鳯月知道女子是在子宫内孕育胎儿,但是男子根本没有所谓的子宫,他不知道在他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成长的,更加不知道男子该如何生子,可如今也只有赌一把了。
一切准备就绪,鳯月让小巫子将他背后垫高,让他呈半坐位,这样可以看清自己的腹部。对于肚子下的动静,只有鳯月自己清楚,为了不伤及胎儿,所以接下来的事情不能假手他人。
鳯月让小巫子拿来煮沸的匕首,给他投去一个安抚的眼神,然后忍着痛摸着肚子,轻声安抚那个急着想要出来的娃娃,奇迹般的胎动渐渐平缓下来…
鳯月小心翼翼的用匕首在肚脐下缘开了一个口,匕首很锋利,在鳯月还没来的及感受太大的疼痛时,反复几刀划下,腹部已经安全的开出了一个大于十厘米的口,鳯月已经能够看清腹腔内,正在轻微鼓动的一团粉色…
疼痛袭来,鳯月的呼吸越来越沉重,接下来的事只好指导小巫子来做。鳯月让小巫子伸手进去,将那团鼓动的粉色掏了出来,包裹在胎儿四周的粉色薄膜好像是一层保护膜或者营养层,类似于女子的子宫一样。
切开那层粉色薄膜,便听见了胎儿洪亮的哭声,小巫子立马将这个粉嫩娃娃身上的血迹洗净,用准备好的狐裘紧紧包裹住,小巫子将娃娃抱在怀里,再看向鳯月,准备询问他接下来怎么做时,立马被眼前的场景怔住了。
他看见鳯月正在缝合自己的伤口,银针上牵着金线,就像那些绣娘做衣服那样,捏住伤口两端,银针穿透皮肤将开口缝在了一起。
怀里的娃娃还在大声哭闹,下山归来的月碎远远听见了声音,急忙赶了过来,推门所见的场景,就是鳯月满头大汗,紧咬着下唇,手里一针一线在缝合自己的肚子,那一刻他和小巫子一样,感受不到周围任何的声音,一动不动注视着鳯月,仿佛天地间只有这个坚毅的人儿存在,这样的强大坚强,让两人都忍不住红了眼眶…
伤口终于缝合完成,鳯月整个人就像从水里捞出来一般,他重重的吐出一口气,下唇被咬破的地方渗出许多的血ye。他已经浑身没了一丝力气,肚子上的伤口意外的不是太疼。
鳯月侧过头对两人笑笑,有气无力的说道:“月碎你回来了,看清了是哪里的人吗?”
月碎咽下自己喉咙里的哽咽,上前将止血药替鳯月洒在缝合的伤口上,一边说道:“是秦公子带着七老王爷和东隅的锦衣卫来了。他们还在山下的住户那里寻找,应该要不了多久就会找上来了。主子,要和他们会合吗?”
鳯月摇了摇头。小巫子见鳯月有了些力气,上前将念生放进他怀里。
念生见着鳯月那一刻就停止了哭闹,吮着自己的拇指,睁大眼睛好奇的看着鳯月。
鳯月的手只能小幅度的动一动,他轻轻的抚上念生的脸,生怕重一点会伤到他一般,鳯月甚至不相信,这就是自己怀胎九月生出的孩子,他和宋弥生的孩子。
鳯月忍不住俯下身,亲吻念生酷似宋弥生的眉眼。
“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需要我去打,我不能把念生牵连进去。”
“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念生的存在,你们带着他去北凉找月锁和梁丘,六月以后,等所有危机都过去了,我会派人去找你们,倘若我没有叫你们回来,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能出现,明白吗?!
如果…如果我有什么不测,你们替我养着他也好,送给一个好人家也好,让他平凡长大。总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是我的孩子,就连弥生也不行!”…
…
“主子,你一定要来带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