鳯月肚子开始慢慢显形,可还是比平常女子怀孕要小上许多,当初云阑怀着云采时也是这样的,只是到最后三个月,肚子才有些像女子怀孕那般。
…在竹屋呆了两个月,已经是冬天了,可是西慕四季如春的气候并没有感受到寒冷,鳯月有着身孕,又十分畏热,自是有些受不了。于是三人决定离开,一路向北凉而去——
考虑鳯月有孕在身,月碎和小巫子把乘行的马车布置的很柔软,一点也不会颠簸。每日的行程也是大大的慢了下来。所以到了北凉和西慕分界的幕落城,已经是两个月之后…
有一种故地重游的感慨,还是第一次去时的客栈,只是已经物是人非——
北凉已经下过好几场雪,幕落城的地面虽然被清理过,但是屋舍顶棚上积满了厚厚的雪。隔着幕落城不远就是北凉的国界,此时已经是白雪茫茫一片,望不见尽头。
幕落城比初次来时热闹了许多,因为很多北凉的游牧族人,因着冬天的缘故,前来采购保暖的物质与过冬的食物……
鳯月三人没想到,到幕落城的第一天,会遇见意想不到的人…
因为狐裘的原因,把鳯月显形的肚子遮得严严实实,所以鳯月并没有做女子的装扮。但是还是在脸上做了一些遮掩,就连月碎和小巫子也是易了容。
所以当三人在城中挡住一脸木然的月锁时,引来他的高声怒斥:“不想死就给我滚!”
“月锁?”被这莫名其妙的怒意波及,鳯月有些试探的唤了声月锁的名字。
月锁闻声,愣了片刻,然后才反应过来,一脸懊恼的单膝跪下,嘴里说着,“属下该死,请主子责罚。”
鳯月冲月碎递去一个眼神,月碎会意,立马上前将月锁拉了起来。知道在外不方便说话,一行人就回了客栈。
从月锁的言语中知道,当初他被派向北凉打探云阑和采桑消息时,到了这幕落城中后,见到一个男子和云阑极像,于是夜探民宅,被人当刺客捉去,后来一直被困在北凉的皇城中,直到近日才得以逃脱…
月锁交代自己这段时间的去向时,言语太过明显的遮掩,但是鳯月并没有去深究,见他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样,定然发生了不愿提及的事情吧——
不过还是知道了云阑两人的踪影。就在一个月前,在北凉的皇城中,月锁与两人有过一面之缘,还有一个一岁有余的男娃娃。
由于当时处境危险,所以月锁并没有与两人相认。而且见两人是采购日常的用物,定然会在北凉皇城住上一段时间,此时前去,一定能够遇见的。
并无多做停留,第三日准备了必须用品,四人就驾着马车出发了。
临走时,鳯月曾对月锁提及,若是他有什么难言之隐,便先回东隅…结果被月锁否决了,看他视死如归的模样,鳯月难免好奇,他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被白雪覆盖的草原,已经看不见原本的道路,虽然马车走得吃力,幸好这几日并没有下雪,所以只行了半个月就到了北凉的皇城—凉无。
到了凉无,可算是到了真正的北凉国了。统一的服饰,狂野而壮硕北凉人。
只是凉无城中的气氛好像很凝重,找了一处客栈住下,趁小二打点饭食进房间时,鳯月随意的问了问。
小二颇为哀伤的说道:“一个月前,大王从外面带回来的一个男妃,不知为何失踪了,大王为此一病不起,派人找了许久也不见踪影,可是大王不放弃,带病也要出去寻找,最后病情加重,找了好些大夫医治,都束手无策,都说大王这是心病,还得心药医。欸,也不知这男妃如今是死是活。”…
鳯月并没有放过月锁听见这话时,眼中一闪而过的悲恸。
待小二退下,鳯月似开解似安慰的劝道:“若是担忧,便去见一见,让自个放心也好。总不要错过了,才觉得后悔莫及。”
月锁闻言,抬头看向鳯月时,眼中既然噙着泪。欲言又止的悲伤模样,让鳯月不禁上前搂住他,轻抚安慰。他想,月锁是喜欢那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