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碎手里的纸,卓尔脸上冷漠如冰,眼睛掩不住Yin毒。
六年了,泽秋,你竟这般恨我,不曾入梦,你仍视我於无物麽?
韩昱晴,若不是你,我决非今天的我。看来,我有必要诚心地感谢你一番。
韩昱晴,六年了。我们终於快见面了。六年前那场雨,你不该露出不符合年龄的野心;六年前的那把火,你不该以那个无尘的人献祭。袖里的手早已握掌成拳。
金蝉脱壳,的确是一个好办法。可惜,你遇上的是我。不过,如果替身无恙,真身却消失地无声无息,似乎也蛮不错的。白发人送黑发人。韩泽野的表情以及随之而来的报复,真令人期待。
三天,还有三天。
战神,我将献上最昂贵的祭品,但不是为了你。
一只雪白的鸽子扑腾著翅膀飞了进来,直直地落在窗边上的架子上。莫涵轻轻摸了摸鸽子的白毛再捏了捏咽囊,令鸽子把东西吐了出来。落桑凑过来,只见一个小珠子约莫指尖般大小。莫涵笑著从桌子底下掏出一个袋子,然後捻出几颗白亮亮的的豆子放在掌心,任鸽子啄食。鸽子吃了豆子,撑著肚子,扑腾地飞出了窗外,刚才那一幕似乎是错觉。
莫涵捏碎珠子,摸出一张纸条,上面的字奇小。嘴角轻扬,脸色骤然冷凝,卓尔,是吧。既然你等了这麽久,那麽这份厚礼,你一定喜欢。
“落桑,你知道索和献祭战神的最佳方式是什麽?”说完,还免费奉赠一个阳光无邪的笑容。
落桑脑门直冒汗,努力让语调平稳如常:“堕崖。”
莫涵双眸瞬间Jing光流转,抽出充当书签的凡亚城地图,比比划划,眉飞色舞,令人移不开眼。
落桑暗暗舒了一口气,这个主人越来越妖孽,偏偏自己却一点自觉也没有。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以後的日子……一言难尽啊!
“落桑,过来,这处绝身崖看上去好象离此最近。大约路程是多少?”
落桑身子不禁一滞,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殿下,这绝身崖虽非万丈深渊,但绝壁林立,怪石嶙峋,被誉为凡亚死崖……”
“够了。”莫涵不耐地打断他,瞪了他一眼,“崖下不是林木重叠,绿叶垂荫,泉清似醴麽?我得让飞谨来一趟,这风水宝地万不能错过了。”
落桑迟疑地望了望他,欲言又止。殿下,今天好象兴奋过头了。这话怎麽听起来有些诡异?不会舍不得那温小子吧?过分压抑,可是会伤身的。罢了,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殿下,你对绝身崖如此上心,究竟有何难处?卑职逾越了。”
莫涵讶异地抬起头,回了“你真笨”的眼神,“为自己选好墓地啊!”理所当然的语气。
落桑狠狠捏了自己一把,吃疼地皱皱眉,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殿下,这个笑话不好笑。”
“谁跟你开玩笑?我难得自愿堕一次崖。怎麽都得办得风光体面点。你看起来蛮空闲的,帮我想一下台词吧。要求不多。不求惊天地泣鬼神,至少也有几分大义凛然,风度翩翩……”
可怜的落桑全身发寒,再一次沦为石雕。
“诶。回魂拉。”莫涵不觉反省起来,莫非自己向来太严肃了,偶尔换换形象,也会把人弄得目瞪口呆。不知道这形象如此深入人心,幸或不幸?生命诚可贵,他又不是真的去死,用地著这般激动麽?人啊,可悲的动物。
快刀斩乱麻,只有下狠招。良药苦口,要想药到病除,不付出一点代价,怎麽说得过去?
卓尔,这场游戏,从一开始,你就输定了。一败涂地,不过是时间问题,现在先让你笑一下吧。笑一笑,十年少。我可没兴趣成为一个忧郁症病患的假想敌。
落桑神色恍惚地看看莫涵,突然眼前一亮,似乎想通了什麽。瞬间,那个沈稳冷漠的落桑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