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蕴风!”元弄箫红着眼睛,就像一个失控的野兽,疯的一般跑到了悬崖边上,希望赶得上救游蕴风,嘶声喊道。
然而,还是迟了一步,可他又岂止是迟了一步?
“蕴风……”元弄箫身体一顿,神情悲戚,跪在了地上,双拳锤地,望着崖下浓厚迷蒙的白雾,淹没了游蕴风的身影,星眸溢出了一滴滴的泪珠,脸上一片失落,久久的望着悬崖下的白雾,大概是希望能在那浓雾之下能找寻到游蕴风的身影,地上染上一滩怵目惊心的血,是元弄箫拳头上流淌而下的血,元弄箫趴在了双拳之上,缩着身体,哀声呜咽着,一个捂着伤口独自舔伤的野兽,沉浸在自己哀伤中罢了。
赫连慕半合凤眸,无声的抚摸着悬崖边上那个木架子,动作很轻,他没有似元弄箫那般自然的流泪,哀戚。
赫连慕静静地摸着木架,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整个人似乎浑然无事,根本就不像失去心爱之人的样子,十分的深沉可怕。
心中的那个人不见了,或是逝去了。
他依然没有流泪,没有悲伤。
但只有他知道自己痛苦,就如心脏传来一种难受的感觉,就像是真被人大力的挤压,掐拧着,想要忽视也忽视不了、忍也忍不住的痛苦。
他是不敢哭,不想哭、不能悲。
他有的只有愤怒,恨意,杀意。
哭了就代表人就死了,代表他永远失去了。
“嘭”赫连慕握着木架,一把捏成了碎片,轻轻松松的将木架捏碎了,被木屑划伤了嘴唇带着血微微翘起,冰冷嗜血,魅惑的凤眸微微映着血光,似一团嗜血之火在焚烧着。
“赫连锦,你会为了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的。”
这世上还没有谁敢这般耍他,践踏他的自尊,该说是胆大包天,还是愚不可及?没有谁踩到他底线的人能安然无事。
赫连锦,纵使你死了,我也有办法让你灰飞烟灭,入不了轮回。
蕴风死了,你们谁都别想好过。
蕴风,你放心!凡是害过你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的。
赫连慕眼一眯,身形如无数个幻影般晃过,霎时天空一片血色。
只用一招,一式。
干净利落。
送了无数人下黄泉的她,此时连反应、防备、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倒在地上奄奄一息,头上的那朵彼岸花慢慢地在半空中飘落在地上那袭黄衣上,红艳的彼岸花落在黄泉不断地涌流着血的胸膛上,似乎是在讽刺她——彼岸黄泉鬼——一去不回,如同她的名号一般真的一去不回。
彼岸花,黄泉路;花落,人亡。
名为黄泉的她,最终的结局还是躲不过魂断黄泉,“黄泉”不是黄泉,只是黄泉里一缕幽魂罢了。
黄泉死了,就这样轻易地死在了赫连慕的手里,由此可见赫连慕才是最可怕的人。
黄泉的死,这是个警告,也是个讯号。
他这么做为了让赫连锦知道,黄泉的下场就是他的下场,游蕴风不在了,现在的他已经完全没有顾忌了,他想要谁死,谁就得死,连放抗的机会都没。
赫连慕这一举动,局面成了僵局。
众人皆不敢轻举妄动,静立一旁,全都注视着赫连慕,且看他有什么举动,坐以待毙。
“下地狱去吧,赫连锦。”赫连慕淡淡地吐了一句冷森森的话,中指与食指扣着扇柄,拇指抵着扇底,手指微微一转动,瞬时扇面展开,手臂向上一翻转,眼角往上斜挑,霍然鉄扇一出,如风雨雷电,遽然而至,风沙顿起,一阵狂风呼啸,无人能抵挡。
赫连锦一惊,惶惶然间,一时不知如何抵挡这如狂风来袭的鉄扇,只是一味的以铁爪挡住,却被赫连慕逼的连连后退,逼入困境之中,难以逃脱,恍如丧家之犬。
赫连锦可不顾忌了那么多,也要挣扎到底,只为能将赫连慕落下地狱。
突然鉄扇骤发数根细雨般的银针,急射赫连锦,赫连锦脸上一白,以为自己躲不过,岂料半途中横出一人将银针全数打落在地。
“主人,你没事吧?”离镜低声询问道,幸好他及时冲过去,挡在赫连锦的前面,替他截住银针,否则以方才那般凶险,几乎差点就要了赫连锦的命。
“离镜!谁让你这么做?”哪知赫连锦却狠狠地打了离镜一巴掌,离镜错愕的看着赫连锦,一片茫然,不知哪里犯了错惹怒了赫连锦?却听到赫连锦冷声怒道,“难道你以为我会接不了这小小银针?需要你来救我?这一巴掌是警告你,若没有我的吩咐,不要自作主张,否则你以后就不要跟在我的身边了。”
他的武功不如赫连慕,才智比不上赫连慕,这一切切的都无不显示他赫连锦不如赫连慕,他怎能甘心就这样输给赫连慕?如今,打不过赫连慕就算了,还要一个下属救他,如此的狼狈。
他的自尊也不允许,被赫连慕看不起!好像他弱到需要别人的保护才能活在这个世上一样。
他从来都不需要别人救他,保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