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华哭着迎上来,让白笑为心里的不安更是扩大了。没有理会她,白笑为直接冲进了府里。
下人们就见走廊里一道人影闪过,卷起一阵疾风,然后不等反应过来,便不见了踪迹。
白笑为到达夏娄的屋子中时,已经有些气喘吁吁了。他扶着门框稳了稳心神,之后,伸脚迈过了门栏。
屋内,夏娄一脸平静的躺在床上,除了气息有些微弱外,倒是看不出与平时有什么不同。
微微松了口气,白笑为伸手招呼来一旁的太医:“他的情况怎么样?”
太医朝着白笑为一拜,然后十分诚恳的说:“公子的情况,不大乐观……”
“恩?”白笑为确定自己没听错后,又回头仔细看了看床上的夏娄。很平静,很正常,没什么问题,“他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不一样。”
“是,面上没有什么表现。可是公子不知被何人暗算,竟被迫吞毒十几种,然后遭鞭打,伤口又有些感染。虽然公子的底子好,不至于当场身亡,但是这毒……”
白笑为示意他说下去,太医便叹了口气,无奈的摇头:“恕老朽无能,这毒已深入经脉肺腑,恐怕,时日无多。”
白笑为不知自己用什么表情送走的太医,只是当他回过神的时候,自己已经坐在了床边,屋中空无一人。
夜风微凉,吹起床边的帷幔,轻轻扫拂在脸上。
白笑为伸出手去,抚摸着那张渐渐刻在心里的俊脸。眉毛。鼻子,还有,嘴唇……
动作轻柔的,衬出满满的眷恋。这些,都是白笑为自己都未曾发觉的。
他只是在接到消息的时候,有些心惊。说不上什么强烈的不安,但也足够,让自己坐立难安。
夏娄,我对你到底……
手下的人,眼皮忽然动了动,然后慢慢,慢慢的打开,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清澈眼眸。
白笑为微微一笑,语带温柔:“醒了?”
“恩。”夏娄闻声看向白笑为,感觉到他一身风尘仆仆,然后说:“我没事。”
白笑为见此直接笑出来。他收回抚摸的手,对上夏娄那双认真的眼睛:“我知道。”
王室未防皇子轻易被毒害,从小便为其灌入各种各样的名贵药材和毒药,所以但凡是皇室中人都会有一定的抗毒性。如果只是下了毒的话,说实话,白笑为反倒是不担心的。在他看来,下毒最多会导致夏娄假死两天,并不会真正出什么事。皇帝这次也只是惩治给自己看罢了。
“那你那是什么表情?”夏娄不满的语气,让白笑为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脸。应该,没什么表情啊。
懒得看白笑为那个傻样,夏娄把视线挪到另一边去,不再看他。
“……”
沉默。风带着沙尘的味道从身边吹过,留下一个寂静自然的夜色。在三更的梆声远远传来,白笑为终于打破了周围的寂静。
“王府上有内jian。”
“恩。”夏娄闭着眼假寐,但还是配合的回应。
“你有怀疑的目标吗?”
“有。”
白笑为沉默。他歪过头看向天上的众星拱月,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有什么打算?”倏地睁开眼,夏娄直直的看向头顶的木雕,却是在问着白笑为。
“……再等几日。”白笑为没有回头,就保持刚刚的姿势,语气略带犹豫。
两人就这么一坐一躺,一夜无眠。
……
第二天,当明华拿着药踏进屋子时,正看到夏娄欺身把自家王爷压在床柱上。
脸上募得一红,明华正打算回避的时候,白笑为看到了她。
“明华。”
脚步顿在那里,明华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于是,低头不知所措的杵在那。
白笑为轻轻推开准备在自己身上作恶的某人,整理了下有些凌乱的衣服,然后伸手把明华叫来:“明华,给他上药。”
“哦、哦!”明华赶忙跑过来,熟练的开始拆绷带,换药。
期间,白笑为就在旁边看着。当绷带拆下来的那一瞬间,那裸露出的狰狞的伤口,直接暴露在他的视线下。瞳孔猛地一缩,白笑为什么都没说。
直到明华换好药后起身,白笑为才晃晃的回过神。他盯着明华的背影,在她即将起身离开的时候,忽然开口:“明华,那天夏娄出府,一开始,都有谁知道?”
听到白笑为的话,明华身体一僵,起身的动作就那么卡在那里,不上不下。可她却像是没有感觉似的,就那么僵硬地停在那里。斟酌一番后,明华状似在思考的回答道:“除了我,还有守在门口的士兵。其他人,我就不知道了。”
“恩……这样啊,”白笑为的视线依旧没有从明华身上离开,他眯了眯眼,放她离开了,“你先下去吧。”
“是。”明华背着身子点了点头,然后拿起收拾完的东西,一溜烟地跑了。在白笑为看来,颇有种落荒而逃的意味。
自己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