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太阳退散了黑夜,从模糊的地平线上缓缓升起。黎明照亮了大地,却Yin暗了白笑为此时的心。
果然,出事了吗。
一夜搜寻无果,夏娄音信全无。诺大的王府倾尽人力,却没获得一丝消息。简直,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白笑为屏退了下人,一个人坐在厅堂里沉思。
会不会是他那边出了什么问题,然后被人带走了?但是,能出什么问题呢。现在我还没有明确给出答案,而南定国自是不会主动放弃这大好机会。就像夏娄一开始说的,这“交易”他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他们根本就没有给自己退缩的机会。
那么,是自己跟他的“交易”暴露了?要真是那样的话,早就该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他们的人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得潜到王府刺杀他,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走一个人又有何难?
有什么非要等到他自己出门,才可以动手的理由吗?除非……
拳头倏然握紧,白笑为抬起头眯起眼迎着阳光。
看来最近是活得太舒适了,连这么大的一个危胁都忘却脑后了。
目光所达的门后面,明华的脸深藏在Yin影里,看不出表情。
……
临近傍晚,夕阳的余晖如无数次一样的洒落在大堂的青石板上。不同的是,只映出了一个人影。夏娄,依旧没有任何消息。
白笑为负手而立,悄悄攥紧手中的袖子,几个呼吸后,终于开口吩咐道:“来人,备车。”
车马马上准备妥当。白笑为在临上车前,看到明华一脸慌乱的从府中跑出来,直直的奔向自己。
“爷!”
“明华,”上车的脚步一顿,白笑为淡淡的叮嘱道,“我可能会回来得晚些,你照看好王府。还有,去请几个太医候着。”
“知道了,爷。”
听到回应,白笑为便头也不回的上了车。车马在余晖中晃晃荡荡的向皇宫驶去,明华立在府门前,看着他一点点的消失在视线里。眼中,有什么摇摆不定。
……
“襄乐王求见——”
“宣。”
被领进熟悉的御书房,白笑为区别于上一次的态度,一脸肃穆。白桀天一身明黄衣衫,正在练字。旁边,是贵妃一样的人正在专心研磨。
“皇兄。”白笑为朝白桀天一拜,在听到那人的回应后,起身直视。
“辰王此行,不知有何要事?”冰凉凉的话,让白笑为的耳朵有些不适的抖了抖。
看来最近似乎把这皇帝忘得很干净啊~为什么他似乎听出了“有事起奏无事退朝”的意味?
“皇兄,”白笑为瞥了一眼一旁的贵妃,见白桀天没有屏退的意思,便淡淡的开了口:“我府中丢了人。”
“哦?”白桀天似乎被挑起兴趣,但出口的话绝对不好听,“辰王这是要找朕来要人了?”
“不敢。只是我府中的人找遍皇城都不得,我猜想他会不会跑到皇宫来了。”白笑为看起来很恭敬,但语气却是毫不妥协。
“辰王是觉得,随便一个人都能进我北平皇宫吗?”周围的空气瞬时结了层冰,那贵妃正在研墨的手一顿,似乎被吓住了。
“皇兄所言差矣,他不是随便什么人,而是,我的人。”白笑为在气势上毫不示弱的看过去,这让周围内的温度变得更加低冷。
一时间似乎有种剑拔弩张的紧迫感,龙与虎斗的威逼感。小小的御书房内,顷刻间火花四溅。
“你先下去。”瞥了眼有些发抖的女人,白桀天突出的话中不带丝毫柔情。
真是不懂怜香惜玉。白笑为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继续和对面的男人大眼瞪小眼。
等到女人退出去以后,白桀天才再次开口:“辰王刚说,他是你的人?”
“难道不是吗?”白笑为反问,“那次晚宴上南定献上的彩礼,皇兄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允许我们先一步离席,便是默认了这件事。况且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皇兄又一言九鼎,想必不会做那出尔反尔之事吧?”
“就算朕做了,也没人敢反对。”
“您不会。”
看着白笑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白桀天眯起眼,伸手便抽出一旁的剑,猝不及防猛地扔向不远处的白笑为。剑尖,直指心脏。
猛然瞪大眼睛,白笑为就见一抹白光携着寒气直直的冲自己而来。使劲一抖袖子,将掉落在手中的东西利落的打开。
只听“呯——”的一声,剑尖狠狠地撞击在扇面上,然后“咣啷”一下,掉落在地上。
白笑为惨白着脸,吓出一身冷汗。他低头看看了自己被震麻的手,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
妈的!那狗皇帝刚刚真要杀了自己啊!要不是自己出门前留了个心眼,在藏宝室里取了个刀枪不入的扇子防身,那自己的小命不就在这交代了!
想到这,白笑为立马抬起头,恶狠狠地朝“杀人凶手”瞪去。而白桀天此时微敛着双眼,一副让人捉摸不透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