憎恨犹如美丽的罂粟花,一旦贪婪上它的芬芳,便会久久沉溺于那份嗜血过后的兴奋感中难以自拔。
它会让你的双眼一直注视着深渊,与此同时深渊也会一直注视着你直到它将你完全吞噬。
而我却是那个要把所有人都拉向深渊的恶魔和嗜血亡灵的产物,注定吞噬一切,毁灭一切,连同我自己。
鸣儿的遭遇让我那本就充满了仇恨的灵魂变得愈加嗜血Yin暗,憎恨麻痹着我的每一根神经,蒙蔽了我那本就冷漠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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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后,鸣儿痛苦的睁开眼对上我那双略显疲惫的冰蓝。
我有些激动,“鸣儿,你终于醒了。”
见他作势要起身我立马上前轻轻扶住他。
可是我的手才刚碰到他身子,他便极力往旁边挪避开我,好像我是什么肮脏不堪的生物一般。
我极力压制内心愤懑问道:“鸣儿,你怕我?”
为什么?连我都不可以,他是在怕我么?还是将我想成了和那群畜|生一样的人?
见我眉宇纠结,他双眼胀红,眼泪像是断线的珠子般不住往下掉,“不!不是的,是我太……”
在他还未将“脏”字说出来,我便将他紧紧圈在怀中,生怕他从我身边消失了。
他是我现在在这个世界上仅有的牵挂,我唯一的支撑,我不容许任何人将他夺走,绝对不许!
“鸣儿答应我,将它忘了,那不是你的错。”
我知道这对于他来说不是说忘就能忘的,可我只想让他知道没有人怪他,我没嫌弃他。
突然怀里的人儿身形一僵,唤道:“殿下!”
“鸣儿,你…”我刚想说他怎么又这样叫我,却发现门口不知几时伫立着一袭雪白修长的身影。
那双翡翠色的瞳孔直勾勾地盯着我们,眼神里有种让人难以捉摸复杂神情。
这还是我第一次从赤冽月脸上见到与以往不一样的神色。
我也没多想,淡淡他问道:“不知殿下来此有何事吩咐若炎?”
他径直走到我面前将手里一个很Jing致的淡金色瓷瓶递给我,轻声道:“给他服下!”
我神情一愣,反应过来后接过那瓶子。
我虽仇视这里的一切,却对这个浑身冰冷而又让人觉得干净温暖的人恨不起来,而且我知道他是不会害鸣儿的。
“多谢殿下!”接过药瓶时眼睛对上那清澈透明的绿瞳,不知怎的,我的心竟有那么一瞬的岔神。
将那瓶子里的药给鸣儿服下后我又让他躺下了。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给我的那瓶东西叫凝毓露,是灵帝为医治他的寒伤所专门炼制的。
这种凝毓露的原料要每年六月六的‘昧爽’时段去泉谷才能采集到。
因为泉谷的环境很特殊,每年六月六的昧爽时刻半空便会迅速凝聚一层极薄的淡绿色的冰雾。
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冰雾便会消失,一般人很难采集到。
用它炼制的这种药可以凝神补气,还可以使伤口迅速愈合,治愈功效比一般的补药和创伤药要好几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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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安静得有些诡异,他打破静谧,道:“擎将军应该还不知此事,我会令人斩了那几人!”
倏地,我眉睫紧敛,道:“属下想私下处理这件事,还请殿下准予。”
闻言,他眼神复杂的凝视我良久。
终究,还是未发一语,走时那背影让我感觉有些落寞而冷寂。
他走后没多久,我也被擎将军叫了去。
训练场内不远处我看见那几个败类,拳头握又握,紧了又紧,恨不得立马将他们全都撕碎。
其中一个无意间竟然撞上了我的视线,脸上的神情由先前的骄横瞬间变得僵硬惨白。
我敛了神色恢复淡漠,安静地朝将军域阁走去。
“属下参见将军。”
“起身说话!”
“不知将军传属下来有何事?”
自从那日赤冽翼说了那番话后,见到他我便不自觉的想与他拉开距离,我不想和这里的任何人有感情上的纠葛。
“昨日殿下传本将军去碧岚殿议事时提到你,他说你法力现已可与高历灵师并驾齐驱,又助月殿修炼有功,暗示我提升你。”
他话音刚落,我恭谨道:“助殿下修炼是属下的荣幸,若炎不敢邀功,此事还请将军深思。”
原来又是赤冽翼在搞鬼,他为何此番针对我,难道发现了什么不成?
见我推辞,他脸色有些不悦,“这是什么话,有机会被提升高兴都还来不及,你还这般推阻,本将军从今日起就擢升你为御林军赤峰组的统领,还有异议么,没有就退下吧。”
闻言,我嘴角闪过一丝戏谑,依旧古井不波的恭谨道:“多谢将军提拔!”
五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