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这位的思路还在爪哇国飘荡,那边某人就已帮他脱好了衣服,又揉了揉萧幸慈的头发,康提对他说,“好好休息吧,等好了自然会有很多事等着你做。”这话算是关心大概也是警告萧幸慈他得快点恢复健康才能让他家老大继续Cao劳他。
萧幸慈瞪着他家老大看了会儿,也不知哪来的冲动突然就倾身上前抱住了他,“陪我一起睡啊~”
康提被这突如其来的架势搞得一阵错愕,等反应过来时他已被萧幸慈拉到了床上,盖好了被子。无奈,只得回搂住那紧抱着自己的家伙。
心脏的跳动隔着几层布料清晰地传来,一下下地,让浮躁的心绪逐渐平稳,却也敲打出了之前被深埋的情绪。手臂更加用力地抱住对方,萧幸慈终于忍不住喟叹出声,“你还活着,真好。”
康提轻拍他的背,他感受到了他的异样,所以无言地等他继续。安静了很久,才终于听见萧幸慈模模糊糊地问,“你都不问我病区那里的情况?”
“你想说了?”其实主教大人之前问过,不过当时被糊弄两句就过去了,因为萧幸慈并不愿回忆在西班牙的情形。只是这如同噩梦的过往日复一日地埋在心底无法排遣,堵得让人发慌。
毕竟还是想找人一起承担那段噩梦,萧幸慈放开康提,躺平了盯着天花板,然后开始研究天花板上的花色装饰,等研究好了,他才接着说,“那里死了很多人,很多很多。”
康提转头看萧幸慈,他的表情有些木,眼神却透着哀伤,带着后悔的哀伤。而后萧幸慈又转过脸来,一字一顿地对康提说,“我没有治好任何人,向我寻求帮助的所有人,所有人都死了。”
毫无波澜的语调透着痛苦的情绪,明知这并不是自己的过错,却还是痛苦得近乎绝望。
“这不是你的错。”康提安慰他,“你不用自责。”
“我没有自责。”他看他的眼神很是包容,这让萧幸慈更加受不了。他干脆转过身背对着他,蜷缩着身体,似乎想以此保护自己。康提无奈叹了声,他重将萧幸慈揽入怀中,坚实的胸膛紧贴着他的背脊,沉重的心跳依旧明显。
“可你在焦躁。”焦躁得甚至想通过做好其他事来掩盖对于死亡的无奈。只是事已既定,再如何逃避改变不了。
焦躁?原来自己已表现得这么明显了?也难怪他家老大不愿让他继续游说之事。心思被看透,萧幸慈有些泄气,这算什么?面对自然之害就变得软弱的自己,一眼就看穿自己软弱的康提,自己还因此正在被安慰,如此扭捏又不同以往的互动,这到底算什么!
萧幸慈心下纠结,沉默的时候长得让康提以为他已经睡着了,之后主教大人就听到了他有些虚弱的感慨,“啊~我可真是糟糕透了。”
凉凉的语气透着嘲弄,会自己嘲解,看来是没什么大问题。康提稍放下心,一面还不忘配合他,“没事的幸慈,你糟糕也不是一两天,我不会介意的。”
谁管你介意不介意了!哦这就不能说点好话么!萧幸慈终于又转过身对着康提,他想说虽然被安慰会让他感觉尴尬,但偶尔他还是希望能被人温柔对待啊。康提看着他的眼神依旧宽容,这反而让萧幸慈更为无力,他将头整个蒙进被子,受不了地抱怨说,“你真的很无趣啊吉尔!”
萧幸慈关于自己真是糟糕的话似乎一语成箴,他在休息了快两三天后依旧咳嗽不停,甚至连胸口的抽痛也愈发严重,不过萧幸慈那时仍以为自己是胃疼而已。一日午休,主教大人终于受不了他家手下的不停干咳,他放弃相信萧幸慈会自己痊愈的言论找来利弗尔给他看病。刚开始利弗尔也觉得康提有些大惊小怪,不过在萧幸慈身上按按捏捏问感觉后,他开始有些严肃,而当他拿着一个造型奇异的听筒在萧幸慈前胸后背东听西听时,他的神情开始变得凝重。
“你前段时间有生过病?”
“哦,回来的路上发过烧。”萧幸慈面对“医生”还是很诚实的。
“没吃我父亲给的药吧?”
“没,我没吃。”
“很好。”利弗尔随手将听诊器扔在萧幸慈坐的沙发上,而后他转身向康提宣布,“恭喜,他得肺炎了。”
之后就是长时间的沉默,萧幸慈本还想说原来是肺炎啊看来真是严重了。不过他家老大与利弗尔显然没有他那样轻松,虽没有说话,但陡然紧绷的气氛还是提醒了他,靠,他怎么忘了现在是中世纪啊,这肺炎不会是要死人的重病吧!想到这,萧幸慈的小心肝一阵乱颤,还好这时,康提终于有了反应,“治好他。”
“你确定?”
“回去拿你需要的东西,晚上来我家。”命令的口吻不容置疑,所以利弗尔只是耸肩表示无异议。当天下午,康提向枢机团提议让利弗尔主教前往法国,将还未收回的小部分宗教税取回。由于西莱斯廷教皇依旧卧病不起,此项提议等于被默认,而后利弗尔就带着毕维斯修士一起离开了罗马。
晚餐时分,悠闲的布兰特主教正在家中的餐厅享用他珍藏近十年的葡萄酒。一旁的管家正在报告这几日与罗马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