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幸慈最近很忙,好吧,是自从去圣彼得大教堂报道后他就没有空下来过。主教大人在小神父初来圣彼得时就主动带着他去所有人面前溜达了圈,游街示众似的就怕别人不知道他对他家这位青睐有加。萧幸慈本还自我感觉良好的认为这是他家老大对他的重视与保护,可当他在之后正式上工的第一天就不间歇的被至少五位上流人物指定叫去做单独祷告时,他算是明白了,他家老大这根本就是想将前几年无法Cao劳他的份一下捞够本!
萧幸慈咬牙切齿捶胸顿足,可入了贼窝就不得反悔,他也只能满腹怨念又满面笑容去应付那些完全将他看做“康提主教身边第一走狗”的贵人们。当然“走狗”这种说法只是小神父自我嘲解的称呼,除了他自己,应该也没人会如此贬低他。
其实康提这么做也是有他的斟酌,相比于玛理,萧幸慈没有那种源于骑士自尊的优越感,而他脑袋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小聪明对于终于无所事事的贵人们而言无疑是比玛理更讨人欢心。不过萧幸慈也的确争气,风风火火忙了两年,他与圣彼得大教堂的神父们打成了一片,在罗马社交圈也混得如鱼得水,只不知主教大人现在觉不觉得自己已将前几年的空缺捞回了本。
这日,萧幸慈方从萨兰侯爵那讨得了教会今年的又一笔修建经费,才回教堂,就被利弗尔叫去发配了新任务——与他一起前往法国,腓力因战败想要减少今年上供教廷的宗教税,所以教廷得派人去探探实情。
“这不是下半月的安排么。”萧幸慈有些疑问,他记得不久前他家老大与他说的是他自己会在月底去法国找腓力确认关于减免宗教税的事,怎么现在就变成了利弗尔,还提前了大半个月?
“关于这个——”利弗尔支着下巴看向萧幸慈,“你可以去问你家大人。”枢机院例会才结束,康提就想到了能把萧幸慈支走的法子,只苦了利弗尔这身份微妙的挡箭牌,毫无准备就被派去与腓力纠结这数目不小的税收问题。
萧幸慈不明所以,只得跑去问他家老大,康提也不隐瞒,很快告诉了他布兰特想要拉他下水同去西班牙病区的事,本想让他就此打住赶快收拾东西与利弗尔走人,怎料萧幸慈听后竟一脸诚恳地对他说,“我可以去西班牙哦,你不用为我冒险。”
康提本就在为调走萧幸慈的事情想着后招,此时听他这么说不由皱眉,“收拾了东西与利弗尔一起离开,你别在这种时候逞能。”
“我是说真的,我可以去西班牙。”萧幸慈也是难得在他家老大语气不妙时还坚持己见,不仅如此,他甚至无所顾忌地开始脱身上的神父服。
“你又在发什么疯,萧幸慈。”眼前之人脱完了神父服又开始脱自己的里衣,康提阻止不了只觉头疼,他有时真会对萧幸慈突然而至的特殊表现来感到无力。
这边,萧幸慈终于将自己的上衣全部剥了个干净,他抬起左手找了会儿,而后指着手臂上的一处疤点对康提说,“我种过牛痘的,不会被传染天花。”
天花蔓延的事情早就被传得沸沸扬扬,萧幸慈也是知道大概。其实就在众人都对天花病毒恐慌不安时,这位被上帝遗弃到中世纪的现代社会公民终于第一次体悟到了一种名为生物进化的优越感——
我与你们是不同的!萧幸慈很早就这么想了,他的身体是人类千百年来不过进化的成果,不仅经受了现代社会无孔不入的污染病毒的洗礼,各式疫苗也没少打。如此优良的免疫系统在面对这在几百年后就灭绝的病毒时,怎样也算是个全副武装百战百胜啊!之前让他上演苦rou计他虽然满腔不愿,可如要派他去病区那绝对是完全没问题的啊!
可惜小神父的自鸣得意沾沾自喜并没有换来主教大人任何理解的意思。没办法,对于牛痘,康提毫无概念。并且在他看来,萧幸慈因为一个小小的疤痕就认为自己不会被感染天花实为无稽之谈。
“你这是在与我说笑么,还是说你想自愿去送死?”在萧幸慈伸来的手臂上狠狠拧了下,康提依旧保持着平稳的神情和语调,可萧幸慈清楚他若再不找个合适的理由解释,他家老大是要发飙了。
只是这要如何如何解释呢?萧幸慈这个医学白痴想了老半天,才不太确定地说,“那什么,其实我得过天花的……”打疫苗貌似就是打入病菌产生抗体?还是直接打的是抗体来着?啊随便了,反正就是得过的意思,萧幸慈这信誓旦旦的自信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总之不是信口开河就好。
“这个是上次得天花留下时的疤痕。”萧幸慈又抬了抬自己的手臂,“你应该知道,天花只会得一次,如果好了,就不会再有事的。”
对于萧幸慈的解释,康提的唯一感知就是他在说谎,可眼下的情形着实诡异,一个贪生怕死到有目共睹的人竟会自愿涉险?康提可不会认为萧幸慈是为了他甘愿牺牲。
“我为何不知你曾经得过天花?”他反问道,其实这已是变相退让。
“在认识你之前啊,你之前又没问,当然不会知道了。”萧幸慈依旧态度肯定,看不出蹊跷也没有勉强,他甚至一再保证自身安全,这让康提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