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那边最近不太安定,因为理查已经集结好军队向腓力宣战了。萧幸慈本以为他家老大这次过去不会停留太久,康提也的确很快结束了他的视察工作,不过在回程时他突然又提议去次巴黎。
“都来这里了,不去看看你的那些朋友么?”康提这样问萧幸慈,反倒让他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这指的是索菲他们。康提不提起萧幸慈其实都已经忘记她们了,初来时的收留帮助虽让他感激,但其实……也只是感激而已。时隔多年,再回头来想,大抵也只剩个模糊的印象了吧。不过康提怎么会记得那么清楚呢?
在前去巴黎的途中,萧幸慈终是忍不住问了,原来主教大人一直以为索菲算是他的亲人,所以在离开巴黎时也没有撤走当时负责监视她们的两名手下。而现在那手下来报说索菲太太年事已高,并且得了重病,似乎将不久于人世。
萧幸慈也不知该说什么,他没想到他家老大会为他做这种事,也没想到索菲这样慈祥的老太太会在被他彻底遗忘前就……
再次来到贫民窟,再次走进那幢小木屋时,萧幸慈从那老旧地板发出的吱嘎声中重新找回了那个初来乍到的自己,那个彷徨的,不知所措的自己。推开索菲卧室的房门,他甚至能想象索菲正坐在自己的床头慈祥地朝他微笑。可当走去房间,看到的却有个病入膏肓的老太太,房间里站着个神父,还有个看上去正值花季的少女,熟悉的面孔,该是伊莎吧。听到动静房内的人都看了过来,伊莎吃惊得抬手捂住了嘴巴,萧幸慈朝她扯出笑容,此时要说的太多,又似乎什么都不想说。
床上的索菲也认出了他,黯淡的眼在此时蹦出了点Jing神,萧幸慈走上前握住了她的手,干枯的手心是冰凉的,这是生命即将消失的征兆,不过索菲并不因此焦躁,她将这看做归宿,甚至还有心开玩笑,“可终于等到你了,孩子,我这老太太等得都快去见上帝咯。”
萧幸慈亲吻着索菲的手,索菲的那份从容让他心安,只见他笑着对索菲说,“知道您想我呢,这不是回来了。”
索菲因萧幸慈的到来Jing神好了不少,可众人皆知这并不是康复的预兆,果然在几天后,这位慈祥的老人就离开了人世,萧幸慈替她做了临终祷告,又主持了她的葬礼,总算是为她做点什么了,萧幸慈这时才觉得,原来做神父也不是那么无用功。
索菲在最后,将她的这处小木屋送给了萧幸慈,随后几天里,萧幸慈一直都窝在屋里也不知是怎么了,康提陪在他身边,偶尔会去安慰几句,却总被反驳说其实并没有太伤心。主教大人也不揭穿,随他消沉了几天,之后一日,萧幸慈突然拉着康提跑去他当初醒来时的所在的小河边。
指着一处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萧幸慈告诉他家老大说,“知道么,我其实是从这里来的。”康提听不明白他的意思,却也等不到他解释,总算小神父重新之后又恢复了原样,甚至还有心思跑去和伊莎重新联络感情。
康提见萧幸慈与伊莎感情联络得热乎,想是没什么大问题,便扔下他跑去与巴黎的那些权贵叙旧去了。这一叙旧,时间就难控制了。好在主教大人还知道将自己的住宿地址放在现下已经属于萧幸慈的小木屋里,小神父自个儿乐得快活,也没什么怨言。
某天傍晚,主教大人比之前提早回来了,甫推开门,就见萧幸慈正站在窗边画画。看到他出现,萧幸慈反射性地想去遮住画板,后觉得没必要,又在半路缩回了手。
“在画什么,这么紧张。”康提被萧幸慈的举动勾起了好奇,索性走过去看。不过等瞧见画上的内容,他明显是愣住了——这家伙!
萧幸慈一发现他家老大神情不对,赶忙将画架整个儿往旁挪了挪,而后又满脸堆笑地解释,“这不是你不喜欢我画别人么。”
“所以你不画别人专门画我了?”康提似笑非笑,“我何时有允许你画了?”主教大人并非小气,只是每次都看到自己裸体出镜,他实在没必要那么大方。
“嘿嘿,反正也没人会看到,再者你也没说不可以啊。”萧幸慈寻着各式理由,不过康提根本不接受。
“你自己也不错啊,为何不画自己?”
“我这不是看不到自己嘛~”
“可是我方才似乎也没在这里出现啊,神父你倒是好记性。”
“这不一样嘛~”萧幸慈笑得讨好,他蹭到康提身边,顺便将画架也一起拖了过来,似乎是想以实际证据证明他家老大如果不脱光衣服入画实在是种浪费,“只要见过一次,就会永远被记住啊,像你这样的美人。”
这赞美能算是最高等级了,不过康提依旧没什么大触动,这让萧幸慈觉得他家老大根本就不懂审美。于是他索性抓着康提的的手一起抚上了他的画作,画纸上的美人裸着身体,正托腮趴在床上,优美却不失力量的背部曲线被刻画得细致,手停在美人的背上慢慢移动,他人也凑到康提耳边低语,“知道么,你背后这块的肌rou线条很美,让看到过的人都忍不住想去触碰。”这话说得像是在评价个物品,不过那副带着迷恋的神情却是认真得很,仿佛此时他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