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唇干裂得厉害,碰上去并不太舒服。康提也感觉到了,皱皱眉,将人拉开些许,“怎么那么干?”
“哦,我没喝水。”
“什么意思?”
“亚瑟之前说为了让这伤口看上去比较严重,要我坚持一下这两天就别涂药了。”
“所以呢?”
“所以我就想索性连吃饭喝水也免了吧,这样看上去就更严重了。”
说白了就是小神父以绝食抗议亚瑟对他的非人道礼遇。康提瞪着他看了半天,最终只是憋出了一个词——“胡闹。”也不知是在说谁。
再然后,康提就毫不犹豫地走出房间去找亚瑟了,萧幸慈有些期待地坐在床上,刚想着自己总算能处理伤口了怎料主教大人只是拿了个杯子回来,“先喝点水吧,午饭时间已经过了,晚饭就别再惹事了。”惹事?康提竟将他的绝食抗议当作没事找事?萧幸慈失望了,萧幸慈生气了,敢情方才的那些你侬我侬心疼不舍都是假的?还是说主教大人根本就是分裂了,此时的他与刚才的其实是两种人格?哦这残酷的世界!
心理活动无数,面上还是乖乖接过水杯,被子很烫,他小心地啜了点,又不住皱眉,“咸的?”
“盐水止血。”
“盐水能止血?真的假的。”萧幸慈有些怀疑,他又喝了点,只是这水实在太烫,最终还是捧着杯子等凉了再说。
如此又过了一会儿,水终于有些凉了,萧幸慈捧着又喝了点。热水下肚,抚平了肠胃因饥渴而sao动不断的抽痛。内脏终于舒坦了点,他忍不住轻呼出声。刚想放松,却突然听到嘈杂的脚步声慢慢向这边移动。
“怎么了?”
“没事。”一旁的康提好心解释,“刚才亚瑟去向教皇陛下报告我的行踪,该是他们找来了吧。”
“什,什么!”
突然听闻爆炸消息萧幸慈一时手软,拿在手中的杯子险些打翻,好在康提及时上前替他扶住了杯子,“别紧张。”
“你,这…我……”这能不紧张吗老大!萧幸慈指指他家老大又指指自己,想说你是被限制行动的主犯,我是被关起来的从犯,要是被教皇和德瑞克那个混蛋发现你现在跑来看我……哦上帝啊!
本就苍白的脸色此时白得都快发青了,康提瞧他这样也不知从何解释,门外的脚步声愈发近了,时间紧迫,这人却还不进入状态……
无奈在心下说了声抱歉,康提突然对萧幸慈笑了起来,美人的笑容离得很近,清清的,秀秀的,极具安抚意味,那配合着笑容穿入耳膜的嗓音也是温柔得令人着迷,“忍忍吧幸慈,很快就没事了。”
萧幸慈被当前美色诱惑得一时神愣,隐约感觉不对,只是他还没反应过来,主教大人那握着水杯的手就已经倾斜了角度……
地心引力的作用下,这大半杯还未冷却的热盐水就这样直接倒在了萧幸慈布满伤口的身上。这该会是何种感觉呢?大概萧幸慈那可以掀翻房顶的痛叫就能说明一切了吧。
教皇西莱斯廷与德瑞克带着不少亲卫赶到关萧幸慈的房间时,看到的就是一个缩着身体在床上痛yin的囚犯,以及本不该出现在此的主教大人。
“你怎么会在这里?”西莱斯廷问康提,紧绷的脸皮看不出心情,反正不会高兴就是。康提指了指教皇陛下身后的人说,“德瑞克大人希望我来看看我这告密的属下,我便来了。”
“康提大人可别乱说话。”德瑞克自不会承认此事,“之前的调查向来严密,吾等怎会随便透露出去?”
“哦?那为何被禁足在家的我会那么快就得知了您的调查结果?难不成这审判所里还有我的内应不成?”
“这也未尝不可,谁不知康提大人在教廷的势力通天。”
“势力再大也不能飞天遁地啊,我现在会在此还不是德瑞克您的侍从放的行。”康提笑着反问,“您不是又要说我连您派往家中的侍卫也能掌控了吧?”
“陛下只是不准您自由出入家门,在家中的情况我们可不清楚。再说侍卫轮岗本就会有差错出现……”
“那今日这审判所突然没有侍卫看守也是巧合了?”康提依旧笑得自在,他的问题德瑞克自是解释不出理由,审判所的侍卫只会在晚餐时换岗一次,中午时人都不在,就是他刻意为之。本以为以康提的性格在得知自己被自己属下全盘供出时定会有所动作,所以才将人都支开,好让自己抓住把柄。怎知这主教的确如他所愿地及早来了,却没有杀了那神父,也没有让人离开消失,只是等着他与教皇找上门来。
不仅如此,康提此时咄咄逼人的态度与调查之初完全不同,是因为有了能够翻盘的把握还是自己忽略了什么?德瑞克咬牙,他可不想这已经能定罪的谋杀案在此时起什么波澜。
两厢沉默之际,西莱斯廷终于开口,“你们说完了没?”他不过就问了一句就让这两名枢机主教吵成这样,如同市井小人似的互掐,这像什么样子!此刻门口侍卫随从站了几列,这两人想撕破脸,教皇陛下也不允许让别人看了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