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宇文白凰飞一般的扑进老夫人怀中,分别数日犹如数年。
如湘已经站在门口一整天,得知今天就能与儿子相聚,焦急和兴奋让她怎么也静不下心,连饭食都没好好用过,现在母子见面,她满心的喜悦和话语竟不知如何表达,不知不觉间泪水已经止不住。
“好,好,好。”如湘紧拥着儿子只能重复这一个“好”字,其中有他平安无事的“好”,也有母子团聚的“好”,更有其他许多深沉慈爱的含义。
“如夫人,夜深露重,请和公子进屋叙旧吧。”身旁的小丫鬟也有些动容。
“娘亲我扶您进屋。”宇文白凰满心欢愉,尽心的侍奉在如夫人左右,连倒茶都亲力亲为。
“许多日子不见晒黑了些,人倒是Jing神不少,没有以前孱弱的气色了。”如老夫人仔细端详着宇文白凰。
“还不是那个臭流……臭贤王,害我徒步在山林里走了好多天,不仅人晒黑了腿也走肿了。”宇文白凰一想起恭长涯就忘不了他的种种恶行。
从銮安的那场棋局开始,到后来的半路被劫打屁股,清凉泉那夜的沐浴,雨天悬崖的丑事,归程骑马的揩油!一件比一件可恶,一件比一件无耻!
“凰儿怎得这样说!”如老夫人拍拍他的手,“贤王与你挚友一场,仅仅因为在銮安一场棋局的胜负就允诺将你我母子救离白麓,如此守信的人你怎可这样说他。”
宇文白凰脑子一转就把这其中的猫腻猜的八九不离十,恭长涯真会胡扯,什么銮安的棋局和允诺,那场棋自己被他杀的片甲不留,现在想想都有些余恨未消。
“是,凰儿知错了。”娘亲这么快就被那老狐狸收买人心,看来还要曲线救国才行!“娘亲,宇文府的戒备那么森严,我翻过好几次墙都被发现,你是怎么出来的?”
“娘亲也不太清楚,那天府里非常吵闹,你爹爹好像出门很急,家中护卫尽数都带走了,壮士的家丁也同去不少,贤王的人带着娘一路走出府邸也没遇见半个人影。”如夫人也很疑惑。
“啧,他用了什么声东击西的计策?能支走大半个府邸的人?回去我要问一问。”宇文白凰自言自语,对于恭长涯的小花招他很有兴趣,不久之前他就用了一个小花招把自己从押解去逐梁的护卫里救出。
“娘亲,我有一个最大的疑问,你怎么一点都不怀疑就跟他们走了?”宇文白凰眼巴巴的看着她。
“有你的书信为娘还怀疑什么,你过去总把离开宇文府挂在嘴边,自打从銮安回来后又经常在为娘耳边提起这个贤王,你托他送这封信让为娘放心跟贤王派来的人走,为娘还有何怀疑?”如夫人笑容满面的取过她说的书信交给宇文白凰。
本就讶异莫名,打开书信后宇文白凰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七扭八歪的字体实在不堪入目,不是这里墨点重了就是那边的墨迹被袖子扫了一大片,整片书信看起来还真需要一些时间才能读懂。
这的确是他的字,但绝对不是他写的!
宇文白凰这三年没少练习写字,但全天下的狼毫都在跟他作对似的,每每留在衣服上的墨迹要比留在纸上的多,而且还会延伸到桌上地下。最后,在满屋子鬼画符的样子下,宇文白凰终于厌倦了练字,并视所有狼毫为洪水猛兽,他的字就这么独树一帜的保留下来,再也没机会跟正常人一个水平。
不明真相的娘亲还安慰他,一定是因为三年前呛水伤到脑子,不仅记忆不再写字也不会了。
“这信……”是伪造的!
但是宇文白凰没说出口,说出真相反而会让娘亲对恭长涯的欺骗不安。
看着她终于离开那个被囚禁将近二十年的地方,脸上露着获得自由的心安微笑,宇文白凰实在不忍心再让她面带担忧惶惶不可终日。
“娘亲在这里生活的可好?”宇文白凰发现娘亲心情变好后连气色也红晕许多。
“好,当然好。吃穿用度都好,还派了这么个Jing灵的丫头照顾为娘呢。”如夫人语毕,身旁的小丫鬟一步上前。
“公子,奴婢鹂翠,是庐管家派来侍奉如夫人的。”鹂翠活泼的真如一只黄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