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侪站在恭长涯面前,英禄端上一盏助眠的杏仁蜜茶后退出屋子。
“王爷,宇文公子已经在秋眷居安顿下。”庐侪回禀。
“他们母子谈的可好?”恭长涯手边的蜜茶散发着淡淡清香,让人舒心。
“母子团聚自然是喜不自胜,如夫人对王爷铭感五内。”
“他们母子之事不要走露风声,否则白麓会纠缠不清,望子珪也会借题发挥,等本王平定这番烂摊子后不迟。”
“是,属下知道了。”
“王爷,那个銮安王送来的褚卿尘还未离开靖州。”庐侪又道。
“我不是让你送回銮安,怎么?”恭长涯对这个隐藏锋芒的蛇蝎美人还有些印象。
“是他进入銮安国境后又自己回来的,还说贤王命人送他回銮安,现在回来了自然以后的去留我们都管不着,就这么一路又回了靖州。”庐侪对他的纠缠不放也很没辙,总不能派人守着不让他踏进浠梁半步。
“褚卿尘现在何处?”
送江集,花廊坊。
“花廊坊?”恭长涯冷哼,“他为了留在靖州不惜屈身留宿在风尘之地,哪家画舫?”
“逐水小江。”
“沿江画舫众多,逐水小江这么名不见经传的地方容得下他这尊大佛?恐怕别的画舫生意要难做。”恭长涯打趣。
“王爷,逐水小江并没有可疑,属下已经派人查过。”
“他不是笨蛋,真正的后盾怎能轻易被人查到,銮安王敢让他一个人留在靖州就一定有秘密联络的办法……”恭长涯说到这有些许猜测,“庐侪,你觉得褚卿尘此人如何?”
“美艳又危险,易于远观不可亲近。”
“不错,他极美,又有胆量又有聪慧,若逐水小江真的与他毫无关系,那真是可惜了他聪明的头脑。”恭长涯手指敲打桌面,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除了逐水小江外,附近几家画舫都要注意,尤其是与他冲突不断又或与逐水小江老板交好的。”
褚卿尘在浴房轻纱曼舞出现的画面又一次盘踞在恭长涯脑海中,只身来到浠梁,轻易潜到自己身边,不露底牌不说明话,这样的人确实比宇文白凰那直肠子难对付太多太多。
“是。”庐侪应声。
“西南寒川沟的战事如何?”臧威最近没有任何消息。
“莆老将军一直挂着休战牌,逐梁士气嚣张,但也无法攻破我城,战局已经僵持四天有余。”
恭长涯点点头,心里一直盘算。
算下日子,若臧威顺利,加上战报的传递,大概再过三五天便会有新的消息。
“王爷,前几日太子托人送信。”庐侪从怀中取出书信呈上。
“他的伤无碍吗?还有力气写信。这次又是请娴儿帮的忙才能送东西到我这里,那丫头过两天一定会吵着来取回信。”想起孙娴恭长涯就觉得耳边永远也安静不了。
庐侪看着恭长涯,等着他的吩咐。恭长涯看完信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任何波动,对于太子恭舫茶,他一向如此。
“让你准备的马车与接应如何?”恭长涯问。
“早已准备好。”庐侪不敢问王爷要他准备这一路的安排是为了谁,但从路线、盘缠和接应上来看,应该是为了某人销声匿迹逃跑所准备的,为谁准备的呢?
大大小小的事庐侪又零零总总回禀很多,恭长涯不在的这段日子他将一切都打理的井井有条。
直至月光偏斜,恭长涯才与庐侪谈完。
“属下告退。”庐侪准备离开。
“等一下。”恭长涯又叫住他,“凰儿的吃穿用度明日都送到这里,秋眷居那边不必留他那份。”
“是。”庐侪知道,这才是眼下王爷最关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