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些人喜欢想当然,还满以为自己是对的,其实不知道错得有多离谱。
且不说三生情缘和缈希,就算他此生是一个孤儿,我非但不会嫌弃他,还会更加珍惜他,因为他能活着让我找到他,真的已经很不容易了。
此时的朱焰堂已乱作一团,堂外越来越多女弟子前来围观,一个个眼睛里没有半分忧愁或同情,反而闪着少女特有的光芒。
再看欧阳飞陌,真的插着手准备一看到底。
其实我是不担心公孙铨的,宁憬轩用藤就说明他没有杀人的意思。但是看他另一只手紧攥着,指甲陷进皮rou里而多出星星点点的血迹……我更担心的是他!
宁憬轩拉藤的手收紧,公孙铨的脸瞬间胀红。
“住手!”宁醇的掌风不是打向藤,而是打向宁憬轩!
宁憬轩轻易躲开,道:“拿幻灵剑来换。”
“你以为你威胁得了我吗?”宁醇再发掌,地面一排火烧过去,其温度是周边空气一下升温,似乎进入炼炉里。
围观,包括原本立在堂内的弟子出于本能的保护自我而推开老远。旁边那位看热闹的却冒出一句:“这就是焚心绝?根本不及宫主的冰魄神功!”
宁憬轩没多大反应,只是凝聚一片叶子,加了魔法能量甩出,叶子沿着火焰相迎的方向飞出,途经之地烈焰尽熄。只是余温未减。
现在要弄些磷粉撒出去,保准整个朱焰堂真成“朱焰”。
宁醇略显惊讶:“这是什么妖术?”
经历过风浪的人都懂得,过多的情绪会影响正常发挥。所以宁醇的惊讶只是一会儿,而后双手吸取两边的火,汇聚,推出。
巨型的火焰手掌疾速飞向宁憬轩,快、准、狠,武学的基本。
而对于现在的宁憬轩根本构不成威胁。举手,化掌为刃,巨大烈焰将火焰手掌劈开,其余威还将宁醇冲出,撞到柱子,吐一口鲜血。
我看到宁憬轩是闭着眼的,不忍的。再怎么样这个人也养了他二十年。
而宁醇眼里只剩下不可置信,“你竟然练到了最后一重?怎么可能?他为什么没死?”顺着宁醇的手,看向……我?
我为什么要死?
宁醇冷笑:“原来‘晴儿’也只是幌子!你藏得可真深!不愧是本教主教出来的好儿子!”
什么晴儿?他在说什么呢?
宁憬轩怒吼:“少拿我跟你相提并论!交出幻灵剑就放了他!”
“别给他!”公孙铨喊道。
虽然,宁醇还是唤了一名弟子去取。
不一会儿,那名弟子便双手捧着一把剑出来。
“这就是幻灵剑?”欧阳飞陌有些悸动了。
一把冰冷无光,毫无生气的剑也叫幻灵剑?我说:“连我都看得出是假的,这种把戏也能瞒得了人?”
欧阳飞陌眨眨眼:“岳父大人如何断定?”
这“岳父大人”听起来怎么那么别扭?
“我接触过幻灵剑,还有一把剑与它一模一样,曾是与我朝夕相处之物。”我解释道。
之前以为幻灵仙与与旭日印月是两个空间共有的相似之物,后来想想,既然是神器,岂能说一样就一样?必定是有原创与仿造,而且仿造的极有可能是旭日印月,因为当年我的印月剑是用了印月剑的专属剑法而断毁的,可既然是相应的剑法,怎么可能会因此断毁?
但是想想,当年是神主教我们用旭日印月打败黑龙的,这仿造之人,难道是神主?
“如此说来,岳父大人是与宁憬轩的前世朝夕相处了?”欧阳飞陌不怀好意地笑了。
我不鸟他还不成嘛!
宁憬轩说:“拿一把没用的剑就想糊弄我?”
“你……”宁醇咬牙,满头黑线,“你到底想怎样?”
“要真的幻灵剑。”
“别给他!”公孙铨重复着这三个字,完全不顾自身安危。
好像反了吧?怎么像宁憬轩恃强凌弱夺人之物而公孙铨宁死不屈誓死护卫宝物?
宁醇待了一会儿,认栽,自己去取剑。
日光或隐或现,温暖而霸气,非旭日耀空只是无以媲美。
它,既可以睥睨天下,又可以普照人间。他,是最独一无二的,唯有它配得上他,也唯有他能驾驭它。
我感叹道,这才是真的。欧阳飞陌道,果然不一样!宁憬轩二话没收一根藤飞过去,剑便到他手中。
总算事情结束,宁憬轩道:“忘了告诉您,我现在是百毒不侵,所以您在剑上的毒与我是没用的。多谢!告辞!”抱拳一拜,剑在空中划过之处还闪出日影。
公孙铨刚一解脱就想偷袭,宁憬轩挥手一个光能罩挡掉。
终于离开圣火宫,冬天能像那里热成那样真是不容易,跟冥海宫完全就是两个极端。
因处于南方,青山绿水还在,只是少了百鸟争鸣的盎然春景罢,但有一红日般的笑颜亦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