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碧林,便见熊熊烈火。
一火一冰难免相对,也难怪天火教和冥海宫同位邪教却誓不两立。
红纱飞舞,烈焰跳跃,仿佛正处盛夏之日,让人身上寒意消减不少。
宁憬轩一直放任自己的爹娘不管,还任由别人冒充他,真是大不孝!这种人居然没有被、封、建、lun、理、道、德、淹、死?不过他这样明显地回来,自然是要拆穿那人。
无奈,这家伙死性不改,就是不走正门偏要翻墙。
一个女弟子路过,双眼差点掉下来,还有下巴如此。隔了许久,才小心翼翼道:“少主?你不是在朱焰堂吗?”
宁憬轩笑:“本少主施展fen身术,让你开开眼界。天擎弟弟,我们走。”
刚走出几步,隐约听到后面有人喃喃道:少主又变回来了。
宁憬轩笑意更浓。
虽是冬季,这里还有有不少绿植不凋谢,只是少了红花相追罢。
燃烧的火焰,微漾的红帘,两排绯衣红妆。
堂上一人,端坐着,有着至上的气势。右侧紫衣,单边浏海长至颈部,闲来踱步,笑得深沉而不张扬。堂下酒红发男子正陈述上冥海宫夺四宝的计划。
我眼花了还是天火教的人全被换了?
掌声孤鸣,响彻全堂。全场震惊回望,眼睛里不带惊讶的只有“宁憬轩”,眼睛里带着怒意的只有岳父大人宁醇,似有恨意却以笑颜相掩的只有公孙铨——都不是简单的人物。
“宁憬轩”走两步,轻笑:“宁少主回来了?那我也不必演那么辛苦。”说着撕下整个头套——难怪是红发!
头套底下,剑眉凤目削鼻薄唇,轮廓柔和,下巴收尖皮肤细腻弹指可破,满头乌发由青带随意系起垂至胸前,举止轻挑而不浮夸,眼神傲然而略带迷惑。
“欧阳公子扮我宁憬轩可谓出神入化!哦——还为天火教立下汗马功劳呢!为何不继续演下去?需不需要本少主把位子传与你?”宁憬轩挑眉邪笑,身影轻盈如流水似手中狼毫。
欧阳飞陌亦笑,轻松自如,仿佛知道自己不会有事,自信心足强。“客气,这少主之位我不过是坐着玩玩,现在玩累了,还给你。”他摆摆手,把头套丢给宁憬轩,一脸无所谓。然后走到我面前,睁大狭长凤眸看了一眼,蹙起眉,道:“好小!”
他在说什么呢!
宁憬轩丢到头套,挡在我面前:“欧阳公子,你当日伤我天擎弟弟,这账……该怎么算?”
“你们住嘴!”宁醇发威,全场惊颤,“欧阳飞陌,天火教不欢迎你!”
欧阳飞陌并不在意,道:“宁少主挺欢迎我的,是吧?我说宁少主,我何时伤他?我对陈公子的敬意如同那滔滔江水,就差设灵庙早晚三炷香供奉。陈公子,初次见面,您对我可有什么不满?”
设灵庙?供奉?还您?等等!他说初次见面?
“没想到陈公子不仅识得陈缈希,对冥海宫各大头领都是一见如故!这武林大会上搭救薛宫主一事江湖上传得沸沸洋洋,今日与这玄使大人……”公孙铨摇着折扇走过来。
“公孙先生管得可真宽!我二人既非天火教,何需你公孙铨插手?”欧阳飞陌白了他一眼。
“公孙先生,传闻公孙先生代我宁憬轩娶了我不想娶的女人,真是有劳公孙先生了!”宁憬轩作了一揖。
装得还挺像!谁都知道他是故意的。
公孙铨的脸上却有些挂不住。
欧阳飞陌似有恍然大悟之意,道:“那个女人啊!每天除了撒娇就是撒泼,烦都烦死了!不过她生的儿子倒是跟你挺像的啊!连头发的颜色都是一样的奇怪!。”说着轻敲宁憬轩的胸膛,“可惜到现在了连话都不会说,不会是哑巴吧?”
估计才两个月大就说人家是哑巴?这也太果断了!
还是别扯太远,来这里的整体要紧。
我抱拳道:“请问欧阳公子,缈希在何处?”
欧阳飞陌干脆对我拜了又拜:“陈公子可是折煞我了!应当是我拜您才对!缈希最近出去了,在哪我也说不准。”
这会子朱焰堂倒成了戏堂,你演戏来我看着!尤其众天火教弟子将这里围的水泄不通。
宁憬轩拍拍欧阳飞陌的肩,道:“欧阳公子如此殷勤,是要认我天擎弟弟为‘公、公’?”
“是岳父!”欧阳飞陌咬牙。
一只寒鸦飞过,两只寒鸦飞过……
宁憬轩满脸不解道:“我明明记得缈希是男子,难道你不该是儿媳妇?”
欧阳飞陌气得面红耳赤,瞪着眼睛道:“你看不出来我也是男的吗?”
宁憬轩轻叹一声摇摇头,好像很无奈的样子。很明显接下来他的话一定让很多人呕血!
他说:“唉!不知道我的眼神是不是有问题,反正本少主是看不出来。你们说,你们看出来了吗?”
“看不出来!”众天火教弟子齐刷刷地说,声势震天!教主的面子都没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