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芯!你怎么让二小姐回来了?!你等着,回去之后我把你摁水缸里给你洗洗脑子!”眼见着薛云鹏对自家小姐露出猥琐下流的狞笑,秋韵一边说,一边挣扎着想挣脱身后人的挟制,却无奈烧火砍柴练出来的力气,在男人面前,毫无威慑力。
“二小姐,你想想老爷啊,老爷已经失去了大小姐,要是你再出事,老爷要怎么办啊?!”
“二小姐!墨芯你快拉二小姐走啊……”
墨芯听着这几个在江府共事的女伴怒吼,丝毫不介意自己被指责。
只是,看着自家小姐挺直的背影,墨芯对着那三个婢女笑了笑,语气很平很淡,却还是让那三个婢女听出了言语之下的颤抖:“小姐丢不下你们,我也丢不下你们,咱们今日,就一起承受吧,大不了一死,你们放心,我绝不会让小姐受到半点伤害!”
江家女子,各个谨记江夫人身为江南书画大家名门闺秀的格言——女子以夫为天,除此之外,面对任何男人皆不可软弱,更遑论被薛云鹏这种浪荡子污了身子,若江怡蓉今日被薛云鹏带去了薛家,只怕半夜便会传出江家二小姐不堪凌辱咬舌自杀的消息。
而且,打从姐姐江婉香入了宫,受尽万千宠爱却没了自由,在江夫人的教导下成长起来的江怡蓉便再不若一般闺阁少女对侯门深院充满向往,反而只想嫁一个她爱也爱她的夫君,一辈子平平安安,也就算家庭和乐幸福美满。
再到方才,蓦然听到那抹魅惑人心的声音,江怡蓉也曾读过一些野史传记,自然知道自己对那个未曾谋面的男子存了些许向往,只觉得若能得那男子倾心相待,随那男子远走天涯,便是此生无憾了。
然而,江怡蓉也知道那只是一个梦,正如那男子出了声却带走了那个破破烂烂的少年,却对她视若未睹一样,她能做的,不能在薛云鹏找来之前带着女婢离开,便是留下来面对薛云鹏的纠缠。
至少,绝不能害了这些一心保护她的人——大家都是闺中少女,谁都没有出嫁,谁都梦想着大红花轿抬着入洞房,把清清白白的身子交给将要与之相伴一生的人,而不是薛云鹏这种臭名昭著的恶少!
如此想着,江怡蓉越发坚定了信念,柔柔弱弱的嗓音也带上了三分阳刚之气:“薛云鹏,我江家与你薛家同为国都大家,今时你若动了我江家的人,他日你父亲、你姐姐、你,都得百倍偿还!”
说着,江怡蓉微抬下颚,柳眉杏眼,却目露轻蔑,如同她隔着几个人看向的,不是薛家大少,只是一只蝼蚁。
薛云鹏当即气得跳脚,指着江怡蓉便是一阵叫骂,目光猥亵而下流,“江怡蓉!本少爷看得起你是你的福气!别给脸不要脸!你以为你们江家算什么?你爹也不过是皇上可怜他才让他做了丞相!你姐姐是长得漂亮,可那又怎样?还不是生不出孩子被我姐姐压在底下!”
薛云鹏好歹也是大户人家的少爷,皇亲国戚,虽然平日里没少和狐朋狗友一起上ji院,脏话也学了不少,但回了家是会被自家丞相父亲骂的,所以难得,他这一番惹人厌的话也不算出口成脏。
然而,还没等他狞笑着把狼爪伸向江怡蓉呢,巷子一边的高墙上跳下来一个少年。
在场众人只愣愣看着那少年从天而降,白衣胜雪,黑发飞扬,待他回过头来,却是鬓若刀裁,唇似桃花,麦色肌肤蕴含着无尽力量,且目似点漆,眉如墨画,一副画中天神下凡来的派头。
只是,在看见白衣少年的脸之时,薛云鹏嚣张的笑容立刻就僵化了。
少年衣白胜雪,不染半分尘埃,除却眉目之间些许纨绔骄纵之气,端端一个下凡救难的天神,他对着江怡蓉笑得眉目张扬,一脸志得意满。
却奈何,一开口,原本字字有据句句在理,言辞之间天生一股勾人意味,当真一身桃花,是薛云鹏自愧不如的风流:“怡蓉姐姐,好久不见了啊!我都不知道怡蓉姐姐还是这般性子刚烈的女子呢!”
江怡蓉闻声回头,对上一双大大的桃花眼,眼底满满的勾人笑意,顿时一愣,“你……可是秦家王府的少爷?”
墨芯也回头,正巧白衣少年高扬着下巴满脸他乡遇故知的欢欣:“对啊!我是秦韶戈啊!怡蓉姐姐,也不过三年没见,怎么你都不认识我了?”
秦韶戈背着手缓步走向江怡蓉,一边和江怡蓉叙旧,一边打量着对面的薛云鹏,脚步一如踏春般悠闲散漫。
见薛云鹏尚算可观的脸从他自报家门开始便黑成了夺命阎王,秦韶戈却笑得越发灿烂,还对着薛云鹏打招呼,“薛云鹏,我走了不过三年,三年没整你,你竟然把坏主意打到我怡蓉姐姐身上去了!”
薛云鹏闻言,气得七窍生烟,却只能咬碎牙齿装腔作势,“秦韶戈!今天的事没你什么事,你要识相就赶紧滚开!否则本少爷可对你不客气了!”
“哦?不客气?你要怎么对我不客气,嗯?!”秦韶戈站在了江怡蓉面前,经年勤习武功,十六岁的少年早已练就了一副高大身躯,把江怡蓉娇俏的身影遮了个严实。
看了眼几个被小厮反手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