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被人故意弄过来的。
不仅肩负‘重大使命’,而且会被男人纠缠。
他还注定得引导这时空改朝换代的进行,有必要的时候还得和一帮‘Yin谋家政治家军事家甚至恐怖主义分子……’周旋。
可是,和尚非但不会帮他一把,还笑眯眯地表示自己第一阶段任务完成,要出远门寻找他的伴儿。
当然,对于和尚迟来的‘屋子周围百米设有阵法,莫要乱跑’的劝告,书月没给予丝毫感激。
书月在极度郁卒的情况下整理了思路,结合了自己莫名其妙的经历,再结合了前世许多人类无法解释的神奇现象,彻彻底底信了和尚的话,然后眼睁睁看着和尚笑眯眯地给他准备了十多天的食物,再一次人间蒸发。
说真的,书月已经对和尚不感兴趣了,他爱哪儿哪儿呆着。
但书月想不明白的就是,为什么他就想舒舒服服睡大觉,醒来有美味佳肴养胃,有醇香美酒润嘴,闲来无事看看桃花翻翻书,可就是不能如愿呢?
上辈子不用说了,是他自己招惹了麻烦,所以最后自己跳海也怪不得谁,但这辈子算怎么回事儿?让他淹死在海里不就呜呼哀哉完事大吉了么!
想来想去,书月累了,干干脆脆把问题抛诸脑后,斜躺在桃花树下就是几个时辰的挺尸,反正他够懒,就等麻烦出现了再思考也不迟。
于是,在对和尚来来去去整日不见人影的无视和对门前桃花树吃药似的猛长比自己身高不知多了多少倍的郁闷中,书月晃晃荡荡度过了七个多月,转眼便是腊月寒冬,忒冷。
说起来,书月一直都不知道自己呆的地方叫什么,这山也不知道啥名儿,反正山腰以下到处都是桃花树,山腰以上也零星地见着几棵,再往上……书月就不知道了。
书月散了快八个月的步,一直固定在方圆百米,主要是怕走丢了,和尚十天半月不见人影,万一不慎冻死在雪地里,指不定会被老天爷怎么折腾呢。
不过,看着窗外屋前桃花树上缀满雪白,满树银白映出莹莹光华,书月动动唇角,笑了。
下雪天的晴日呢,真是难得。
当时书月已经五岁多了,身子拔高了一点点,脸蛋成熟了一点点。
就在六月初八他过了五岁生日,一个人对着孤零零的桃树挖出了和尚藏的桃花酒,一口气喝掉了好几瓶。
和尚回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生气了,因为喝酒没节制,他肠胃痛了好几天,和尚回来正看见他捂着肚子躺在桃花树下,一脸平静。
但有了先前相处的铺垫,和尚知道安静的书月最是不寻常,于是当即给书月把脉,结果十分气人,竟是酒水浸了肠胃,活该书月疼。
然而和尚没有生气,只是在书月醒过来之后说,“即使喜欢呆在桃树下,你也该穿件厚些的衣衫吧,还有,你生日我没回来,作为你的师父兼朋友,是我的不是,你也犯不着拿我的酒惩罚自个儿啊。”
后来,为了补偿书月孤单的五岁生日,和尚又给他烤了只山鸡,比上次那只肥美许多,只是书月肠胃调养了一段时日,却更加受不得虐待,最后一整只山鸡,书月只吃了两口鸡腿rou。
因为有了前车之鉴,加之准备走远一些,书月难得在玉白衣衫上面披了件月白披风。
和尚说是他下山办事路经江府的时候江家上下一致要他带来的,还说是因为白色在雪地里不容易引人注意,江家人担心书月出门赏雪迷路,所以特地挑了块月白色料子。
原本书月不喜欢这颜色,也没想过要用,所以一直压在床底,可是此刻衡量了下自己的身体状况和外面的温度,书月妥协了。
他没想过山上的温度会那么低,正如他没想过山上赏雪会那么美。
所谓大地银装素裹漫天白色Jing灵,也就是如此了吧,目光所及满是飘摇落地的六角雪花,放眼望去白皑皑的一片,分不出哪里是路哪里是灌丛,可见那雪有多深。
就连一路走来的书月都不得不承认被雪水浸shi的裤管实在有些冷得受不住。
虽然美景是比前世被一众朋友局限在屋子里看雪花飞舞要美丽太多,但外出赏雪,却在不知不觉间走远了,迷路了,被狼群盯上了,这就不太让人高兴了。
虽然离自己三步远的距离有一棵异常高大的桃树,看起来年龄不小。
虽然想来,来年三月春暖的时候,那满树桃花盛放的美景比之他看了好几个月的小树铁定艳丽不少,适时粉嫩的花朵缀满枝头,可以想见若能拎着和尚的桃花酒在这里赏花会是多大的乐趣。
虽然又想一想,若是在三月,站在一群看起来饿得很的野狼中间站着欣赏随风飘落的粉白花瓣也是一件稀奇乐事,纵然如今遍地积雪漫天雪花也遮掩不住狼鼻子里呼出的气息有些恶心人。
但事实上,书月看着围着自己吐着白气看样子似乎打算拼死一战的狼群,心里只剩下一个挣扎的问题——
要是葬身狼腹,不知道算不算自杀?会再次被逮回来吗?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