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日夜兼程飞速的赶着路,好像身后有着千军万马在追赶,车窗外的风景一片一片被遗弃在沿途,马匹毫不留情地一直往前,视其无物。
段若非平躺在马车中,身子随着马车时而上下左右的摆动,不断地颠簸让段若非身上的伤口都有不同程度的开裂,也让段若非在疼痛和高烧中半晕半醒。段若非的身体已经接近休克状态,但是马车完全没有一点停留的意思。
“主子,前面有一处客栈,是否需要停下来休整半日?”帘子被掀开,一个身着葵绿色玄衣的男子拱手轻声问道。
“那就停下来休息半日。”段若非旁边斜靠在车厢上手里拿着一卷薄书细细看着的邢颐闻声抬起头,只见他身着孔雀色夹丝长袍,头戴一支如意圆簪端的是雍容高贵。
葵绿色玄衣男子下车打点好一切便请邢颐下车顺便叫人帮忙将段若非抬下了车。店主一看这架势以为段若非是一具死尸,觉得晦气不打算再做他们的生意,葵绿色玄衣男子眼看老板这番做派就要发火却被邢颐拦了下来。邢颐好声好气的解释段若非只是生病了并不是死了,并且答应了要加钱老板这才不情不愿地答应让他们住下来,但是为了不让段若非死在自家店里影响生意他还特地提议要帮邢颐他们请大夫,邢颐可有可无地答应了。
待将段若非安顿好,葵青色玄衣男子跟着邢颐来到邢颐的房间跪了下来。
“属下该死!请主子责罚。”
邢颐坐下并倒了一杯茶轻轻地抿了一口眉毛微皱,显然是对茶的味道不是怎么满意,但是比起这三天的日夜兼程、风餐露宿连一口茶都没有喝到却是要好很多了,想到这里邢颐的眉毛打开这才淡淡的看了葵青色玄衣男子一眼,似乎是感觉到了邢颐的目光,男子低着头的肩膀微微抖了抖。
“你的确是鲁莽了。”邢颐缓缓道,男子的头低的更低了,几乎就要接触到地面了。“你也知道我们现在的情形,现在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是。”
“好了,这次的事就不再追究了,毕竟也没真出事。但是不会有第二次的。”
“遵命。”
“好了,退下吧。”
“是。”
玄衣男子闻声出门,只留下邢颐一个人。邢颐又喝了一口茶,将目光投向窗外一脸的心思。
“哎!你们怎么能这样呢?这个病人已经病入膏肓了,你们却现在才医治。”老中医一边说一边将段若非身上的被子掀开给玄衣男子看,“你看看,身上的伤口都开裂了,还有些都已经感染化了脓,高烧也一直不退!你说你们是有多赶路?难道不想要他的命了?你……”
玄衣男子实在不想听老中医的絮絮叨叨扔下一百两给店小二并吩咐他照顾段若非就出了门。见玄衣男子离开老中医微微叹口气打开随身携带的医药箱拿出外敷药给段若非换包扎药,边换药边又忍不住絮絮叨叨,“哎!我行医这么多年还不曾遇见这么严重的伤势,更没见过这么不负责任的家属……”。店小二苦哈哈的在边上听着。
好不容易帮段若非换好药,拿到口服药的药方。店小二的耳朵早就已经受不了了,要不是看在那一百两的份上他早就逃了。不过段若非身上的伤势让他也是颇为惊讶,那一身几乎没有一点完好的皮肤了。
看在那一百两的份上店小二暂时被安排来伺候段若非一行人。其实他不想伺候这群人的,那个玄衣男子看起来脾气就不怎么好,还有那个一直微笑不怎么说话的人,他总觉得那人很Yin郁,唯一一个可能脾气好一点的还是个半死不活的人,还不知道会不会在下一刻就断了气了,但是老板逼迫,他也没有办法反抗。哎!真晦气!
好不容易有点喘息时间,又换了药段若非的伤总算没有继续恶化,但是却也好不了多少。当天晚上被灌了药,用被子捂着出了一身汗段若非的高烧退了下来,但是第二天早上又发作了。
“哎!他是已经伤了根本,自己身体本来就不好了,现在这样高烧不止铁定要了他的命的。”老中医一边摇头一边帮段若非把脉,“他的高烧不能一次降完,只能一点一点地降,否则再来一次这种高烧的反复折磨,他的命还是留不住。”
店小二苦着一张脸陪老中医去拿了药,心里已是把段若非骂了个遍。其实他本以为段若非一行人今天就会走的,因为昨天他们就只交了一晚的房费,但是今天早上却又交了好几天的房费,这让店小二郁闷不已。因为老中医的话,更因为老板的威胁,他只好小心翼翼的照顾段若非,可谓是无微不至。
转眼两天过去,段若非的高烧总算是给慢慢褪了下去也没有反复。店小二的心落了地,人却瘦了几斤,真真是有苦不能说。亏得店小二的照顾,段若非的外伤也好了不少,感染化脓的地方也得到了医治。
这天,店小二正端着煎好的药走进段若非的房间就看他正半倒在地上,一身雪白的里衣上晕开了几处淡淡的血红。店小二连忙将手里的药碗放到旁边的桌上跑过去扶起了他,将他放到床上。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我好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