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然不过是我从大漠里随手捡回来的疯子,你拿他威胁我,算计错了。
……
他醒来,耳边还回荡着崔砚的那句话。
原来,我不过是你随手捡来的疯子。
我真笨,怎么才反应过来。
头很痛,乔然努力回想昏过去之前发生的事。被押出范阳宅,被麻绳绑住双手,被赶着下山,走到小腿痉挛,大脑缺氧,还以为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最后,是朱雀还是那几个大内高手中的谁,手刀劈颈,自己连闷哼一声都来不及就昏了过去。
没想到,还是见到第二天的太阳了。
乔然把手放在颈后按揉,左左右右地扭动脖子,这酸爽,逼泪啊!
“你可真能睡。”霜霜甩着一壶水跳了出来,“给你,喝吧。”
我是因为睡觉吗?那还不是因为被你们打晕了!乔然没好气地白了一眼霜霜,“这什么?”
“什么什么呀!”霜霜嘲笑他,“还怕我下毒不成,你都落到我们手上了,要你命还需要下毒吗?”
霜霜把水壶丢到乔然手上,“我替你打来泉水,就算还你当日放我走的人情。”
啥?!人家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这丫头倒好,救命之恩打水来还。乔然一脸服了you的表情说道,“你就是一白眼狼啊。”
说归说,喝归喝,乔然早就渴得不行,说话的时候喉咙像有火在烧,一壶水喝下去,一滴不剩。
他打了个嗝,才发现山水之间,身边只有一个霜霜,天赐良机啊,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保险起见,免得挨一顿海扁,他先刺探敌情,“那个,怎么没见着你们的殿下?”
“朱雀他们先把殿下抬下山了。”霜霜横眉竖眼道,“就你那拖拖拉拉的速度,还想害殿下陪你留宿深山老林吗?这会儿殿下早就在泰安城里歇脚了。”
到底是谁害谁啊,能不颠倒黑白吗?!乔然怨念,又有些欣喜,这么说来,“只留下你?”
“只留下我啊。”霜霜挑眉,挑衅道,“对付你,连小指头都不用。”
乔然又怨念了,“哼,会武功了不起啊,我还会瑜伽呢!”
“瑜伽是什么歪门邪道?”霜霜不屑。
“懒得和你说。”乔然拍拍自己身上的泥土树叶和草屑,扯着树上垂下来的滕蔓站了起来,“总之你就小心吧。”
“我看要小心的人是你。”霜霜一脸看好戏的样子,“你抬头看看上面是什么。”
乔然刚才就觉得有什么ye体再往下滴,他以为是山中雾气凝结成的水,没在意。现在霜霜这么一说,他就很怀疑地抬头寻找。
正好又是一滴ye体掉到他脑门上,乔然顺手一抹,又粘又稠,铁锈味,暗红色,不是血ye又是什么。
“卧槽!”乔然袋鼠似的一跳跳出老远,简直是超出本能的弹跳力,“你他妈不早告诉我树上挂着人头啊!啊啊啊!”
见到了预料中的效果,霜霜银铃般地发笑。
“你还笑得出来?”乔然惊魂未定,“有没有点同情心啊!”
“你再看看你身后的树丛。”
乔然回头,赫然入目是一条发烂的腿。他赶紧离那丛灌木远远的。又怕换个地方还有残肢断臂血腥画面,干脆就和霜霜站一块。
乔然问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霜霜不信,“你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什么知道不知道?”乔然心里嘀咕,我真搞不清你们这些奇葩。
“武林大会啊!”霜霜直言道,“武林大会就是这样。你以为还会摆个擂台吗?又不是考武状元。来这的人,从低级到高级,无不是见人就杀。每到这个时候,泰山就成了修罗场。不然你以为崔砚干嘛不直接上玉皇顶,反而躲进范阳宅呢?”
“他才没必要跟小啰啰过招。”
“他卖了你,你还护着他。”
“他——他卖得起我吗,他凭什么呀,你们不要以为我是软柿子好欺负。”乔然愤愤不平地说道,“老子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跟我这耍嘴皮子没用。”霜霜说完就点xue,把刚想说话的乔然五花大绑,留出一截绳子绕在自己手上。
乔然还没来得及说话,嘴巴都才张到一半,被点xue了闭不上,有失颜面啊!口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自己这幅模样,就像大脑障碍的疾病患者吧!要是被崔砚看到,极有可能因为太过嫌弃而被一顿暴揍,唉,死变态,都是你害的!
霜霜绑好乔然,看到他歪着脑袋挂着口水的丑态,捧腹大笑。笑完了才给乔然解xue。
乔然动不了手,只能低头抬肩,在自己肩头蹭,用衣服擦嘴。
“真滑稽。”霜霜牵着绳子,拖着乔然继续下山,“崔砚就为了你,居然说出与皇室决裂这种话。”
以崔砚的个性,不可能舍弃青鸦,更不可能因为“随手捡来的一个疯子”就与皇室反目,崔砚和杨景璃,各自代表着他们背后庞大的势力,一切都是借口,自己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