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了别人,御冠此时此刻,举止比以往拘谨了许多,只是略微看看阮青书似乎伤势没有大碍,便笑着说道:“青书,你好好休息,如果需要什么,门外就是下人,可以吩咐他们,我自然会送来补品之类的,你要好好养伤。”说着,御冠起身,站好之后微微笑着看着阮青书。
阮青书感觉到一丝不自在,便说道:“王爷,你不必这样刻意的做什么,你还是可以和我开玩笑,我并不觉得你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御冠一笑:“你是说?喜欢男人?”
阮青书却郑重的点点头说道:“你以前说,凡是经过你手的人,你都会妥善安排,你的喜好有伤大雅,但是我却觉得不是那样的。”
“你喜欢别人,那是你的事,但是别人喜欢你,那是别人的事,只有两个人互相都喜欢的时候,才能算是一段感情的成立,就好像天时地利人和一样。如果,因为你喜欢一个人,而感觉到愧疚,实在是不必要的,因为自己的喜好而感觉到羞愧之类的。”
阮青书接着说道:“也许,别人眼里,这样的玩笑有伤体统,但是在我这里,我不是别人啊。”阮青书微微一笑,看着御冠的脸:“我希望你脸上总是笑容,在我这里,你就做你自己吧,我能够承担得起来,一个真实的人的。”
御冠则是笑眯眯的听着。
阮青书继续说:“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听懂,总之,你不要拘束了,也不要觉得,你我之间有什么隔阂,我们是朋友,我肯为你死,自然是欣赏你的全部,”阮青书看着御冠的脸,实在忍不住赞美他几句:“而且,你这样漂亮,总是愁眉苦脸的,或者是一脸严肃的,谁看了也不忍心。”
御冠笑着舒口气,说道:“那么,我也直言不讳了,我是很喜欢你,想把你留在我身边,但问题是,你并不是女人。”
御冠的脸色严肃起来,淡淡的说道:“我不能娶你,让你名正言顺,如果,你还是以前那个你,我可以给你更好的生活,但是现在的你,已经可以建功立业,名扬千古了。我知道我并不能够给你这些,所以,我已经决议,放了你。”
御冠接着温和的说道:“我并不是小气的人,所以,从此以后,你和秦臣,文锦他们一样,都是我的良朋知己,至于你的仕途,我会倾尽全力帮助你,让你平步青云,你可以放心。”
阮青书听了,不由低头说道:“我活了这么多年,一直没有遇见过我的伯乐,却在死后,遇见了你,还真是讽刺的生命,这里万里边关,无尽沙场,我却能一展抱负,也算是这辈子没有白活,如今,有你这么个朋友,不知道生命还该当如何了。”
御冠淡笑,脸上波澜不惊,只是说道:“那么你就早些休息,我明天会再来看你。”说着,转身要走,却被叫住:
“等等!”阮青书抬头阻止道,“我现在睡不着啊,你能再陪我聊一会吗?你知道,秦臣是个神经病,文大人又很严肃……”
御冠微微停顿了一会,便笑说:“可以,那么,你想聊些什么呢?”
一时之间,也许是话语无从谈起,连青书终于恢复到自己的本行里面,说道:“你听我念: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楮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在笑谈中。’你看如何?”
御冠笑起来,又是那日在书房中看见的神色,自若安然,稳如青松,雅逸绝lun,只见他微笑着,走到书桌边上,提起一粗笔,便身形飘忽,长袖飞舞,于墙上写到:
‘漫漫长风临星河,前尘过往尽没。是非成败岂无多?身后人空论,生全赴萧何。
白骨丛中笑因果,惯看生死离合。干戈一罢百年过,空山新雨夜,物换星辰落。’
写完之后,便回身笑道:“你看如何?”
这一笑,阮青书觉得自己魂魄被轰去大半,只是笑道:“有诗无酒甚是扫兴,今日良辰美景,我有意举杯邀明月,不知明月可有雅兴与我同醉解千愁?”
御冠也觉得心情开朗,便也顾不得许多,只是说道:“呵呵,酒逢知己千杯少,”阮青书不觉得笑出来,原来这里也有这首诗,“今日我即得一良朋益友,缘何不开怀畅饮?”御冠大声吩咐:“来人,拿酒来!”
没有菜,没有别人,只有二人各自拿着一只杯子,你敬我,我点头,我敬你,你接受。二人几杯下来,一个站着,一个躺着,都喝得高兴起来。
阮青书喝的有点多,开玩笑说道:“你看看你,我不让你睡我,你就摆一坨屎脸,不过也是好看的屎啊!”
御冠站着累,就靠在床脚坐下,皱起剑眉,不悦的说道:“甚是不雅,屎也分美丑?”
阮青书被问住了,脑袋一团浆糊的想想,也觉得可笑,二人一笑,又继续喝。
御冠不由得说道:“独对明月,唉……”然后长叹一声。
阮青书本就看不得御冠发愁,就说道:“哎哎!你再摆那张死脸,我说不定就真让你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