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天Yin,雨停。
站在祁府门口,不算很大的门面,却让左秋易感到一阵呼吸不畅,不是来自他自己,而是这个身体的本能反映。
在路上的时候,不下一次的想开口问老刘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稀凉镇,总觉得有点蹊跷,事隔了那么久,才来找他,原因是什么?他身体的主人应该是溺死的吧,看样子也应该是个少爷,为什么会无辜枉死?
一个个的问题,以前可以不去在意,选择和老刘离开的时候,可以因为冲动不去多想,但是这一路上,冷静下来便不得不去好好思考了,毕竟他要在这住下的。
但,想要开口的时候,总是怕身份被揭穿,惹人怀疑,刚想问,就梗在喉咙里,老刘也一副闪烁其词的模样,不太聊到这方面的事。而且老刘又是从小照看祁轩书长大的人,应该很了解这身子的主人,左秋易怕露了马脚,话也不敢多讲。随着离祁府越近,就愈发的让人不安————总觉得有种危险的感觉。
左秋易捏近了拳头,故作轻松的对老刘笑笑,开始装出一副久别重逢,游子归家的喜悦样。
“少爷,终于到家了呢。”老刘看着左秋易笑说,他终于把少爷找回来了,希望这次他可怜的小少爷,能够吉人自有天向。
“恩,终于回来了。”纯属表面上的奉承话,起应付用。
打开大门的时候,看着不算幽深的宅院,左秋易有种窒息感,深邃厚重的红墙绿瓦,给人一种很压抑的感觉,视觉上的震撼,脚不由自主的就定在了门口,不想往里走。
那是来自自身的一种恐惧,不是左秋易的感觉,好像是来自这个身体遗留下来的强烈抵触,仿佛另一个灵魂在叫嚣着`离开,离开,不能进去…………快逃……`
异常痛苦的呻yin,有种是在呼救,却走投无路的错觉。
左秋易的脑子嗡嗡作响,额头上的冷汗冒了出来。
猛然一怔,在看着大院的时候,那种感觉已是不见,仿佛之前那些强烈的感觉,不过错觉。
踏进府里的时候,左秋易疏了口气。
却再次确定了件事,之前自己的不安,并不是空xue来风。
刚刚的窒息感,是来自这具身体的自我反映,就像是挨了打会躲闪一样,已经形成了一种条件反射,是另一个,不!是之前那个已经消逝的灵魂,遗留下的习惯———一种近乎绝望的恐慌。
到底是什么事情,让祁轩书如此的恐惧,痛苦。
是什么造成了他的死亡?
左秋易不想去探知,那是别人的事情,与他无关,他管不着,也不想管,省得惹了一身sao。
但是,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不由叹息,自己早已是局中人,从披上这层皮开始,一切便由不得他做主了,即使灵魂已是不同,但周遭的环境还是不变的,很多事情,不会因为他变了而改变。
就像是这座宅子里尘封的那些事情,即使他不想知道,也终究会探个明白,这有关他的生死存亡,不得姑息。
现在他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宅院,所谓的`家`,也就是祁轩书又回来了,那么祁轩书之前的遭遇,他的处境,他的罪,他的痛苦,他的欢愉,都得由他来背!
从此以后,他———左秋易不得不改名叫祁轩书,不得不好好的扮演祁轩书,不得不告诉自己,他现在只能是祁轩书。
入了这宅,便要好好的扮演另一个角色,即使没有范本,没有剧本,也要不露出马脚,难度很高啊。
进了大堂,一人都无。
转头看着老刘,询问的眼神。
“估计老爷有事在忙,我这就去看看,少爷你先坐着喝点茶,我去去就回。”老刘有点着急的说。
“恩,好。”左秋易皱了皱眉,坐到了一边。
老刘去请老爷了。
本来做好的心理准备,因为这么一扑空而瓦解。
此时的等待,让人有种难以喘息的感觉。冷清的大堂,就左秋易独自一人,安静的连喝水的吞咽声都能听见。
不知过了多久,`踢踢蹋蹋`的脚步声从走廊上由远及近,不止一个。
左秋易站起来的时候,那些人已到门口。
看着现在所谓的家人,数量上还真是不少。
左秋易挑起嘴角,露出一个文雅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