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又走了两三日,我感叹道现实世界交通工具的好处,我想念乘坐那种双层观光巴士的感受,日和风暖的午后,坐在镂空的二层,清风拂面,午后绮丽的阳光照射我,让人有种心爽神怡的心情。
虽然这辆华丽的马车很大很宽敞,而且车体的内部也增加了柔软的棉质材料,但本质结构还是木头的,坐在上面长时间的颠簸,使我全身酸痛,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突然觉得活在古代简直是受罪,终于体会到从北京到上海要花上两三个月时间的痛苦。
如果还可以回去就好了,或许有机会也说不定,我安慰着自己。
花湘霖伸了伸懒腰,把手中的书往旁边位置上一扔,慵懒地趴在车窗喊道,“阿大,我们到哪里了?”
“前面没多远就到蓉城了。”一位穿着暗红色衣衫的男人骑着马走近我们。
透过车窗,微风轻轻吹进,温柔地拍打着面庞。
“在那住一晚吧,连续赶路大家也都累了。”花湘霖吩咐。
“是,我让阿四先去前面打点一下。”
“嗯,让他放好洗澡水等着我哦。”
他打了个哈气,接着说:“把我的马牵过来。”
可能也是在马车上颠簸的有些不舒服了,花湘霖下车,骑上了手下牵过来的一匹枣红色的骏马,把车内空间留给我们两人。
“谢谢你,这个还给你。”我将叠好的手帕递给坐在外侧的男孩。
“你留着吧。”他低着腰坐到我对面,睁着他那双水汪汪的杏仁眼,打量起我。
“我叫秋羽,你呢?。”他主动介绍着自己,声音好像春天枝头上黄莺愉悦的声音。
“安童。”
“安童。。。很好听的名字啊,你是哪里人呢?怎么会被人贩子抓住的呢?”他热情地跟我聊着。
“我。。。。。。”我考虑了片刻,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他这个问题。
难道我要告诉他,我本来不是你们这个世界的人,是被玉环带到这里的嘛。
见我有些为难,他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自己回答着:“其实我啊,是自愿来的呢。”
我非常惊讶的看着他,我以为没有人会愿意做这样的事情呢。
“你知道是要去清馆?那你怎么。。。”
“嗯,我知道,我是自己要来的。”他点了点头,佯装出一副坚定的表情,但仔细观察,可以在他脸上发现一丝无奈。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古代好像为了家里生计卖儿卖女的情况是很普遍的。
“其实我是个孤儿,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我被人装在篮子里扔在了山上,是养父母上山砍柴时发现了我。我想,要不是他们我可能已经冻死在山上了。”他低下头,掩盖着自己低落的情绪。
听着他谈着自己的身世,我觉得自己要比他好太多了,虽然父母早逝,但是爷爷nainai一直陪伴着我,让我有了一个可以回忆的温馨童年,一个可以追忆的过去。
“可能是由于养父母结婚后一直没有孩子,他们都期望有个孩子陪伴,所以他们收留了我,在我八岁的时候,养母终于有了身孕,虽然年事已高,但她还是希望给秋家留下香火,我就是那个时候偷听到他们谈起自己的身世。”
我想,当时对于只有八岁的秋羽来说,知道自己是被亲生父母抛弃的,可能是件很残忍的事情。
“那后来呢,你怎么会自愿去清馆的呢?”
“后来养母生了一个妹妹,很可爱,今年已经6周岁了,虽然他们很疼妹妹,但对我还是很好的,只不过。。。”他停下吸了吸鼻子。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我想应该是在听到那次的交谈后,他心里多多少少有了一些芥蒂吧。
“今年年初养父生了场重病,家里的钱几乎都拿去买药了,可是最终养父还是离开了我们,养母还要照顾妹妹,只能给人家做临时工挣点钱,我也会上山砍柴换点钱,但根本不够我们三人的开销,所以我就背着养母,偷偷找到那些人把自己买了,把钱都留给了养母。”
说完,从怀中掏出一张整齐叠放着的宣纸。
他小心地打开,强忍着心里的酸楚,坚强地笑着对我说:“你瞧这是我妹妹画的,她对画画很有天赋。”
画上是一对父母两人,一左一右地领着两个小孩的场景,高一点的是个男孩子,矮个的是个女孩子,很温馨的画面,我想这就是秋羽的一家人吧。
秋羽脸上的神情,让我想起了nainai刚刚离开我时的心情——默默回忆着美好的过去,把它们藏于心底。
从某些方面来说,我们两个人现在都是失去家人的可怜人。
想到这儿,我欣慰地笑看着他,向前探了探身子,握住秋羽的双手,说:“至少在这里,我现在有了你这个朋友相伴。”
秋羽被我没头脑的话弄得一愣,我解释道:“其实到这儿之前,我nainai刚刚去世,不过自从那次火灾之后,我已经想开了,就像nainai临终前说的,人始终逃脱不了命运,所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