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碧秋钧的小院里一扫往日的清净,变得异常热闹。正厅中,四人围坐在一起,热火朝天的谈笑着近些日子取得的成果。但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宋家在京城的住所里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三兄妹亦是围坐在一起,只是脸上都带着惨淡的愁云。
近来,宋家在京城缕缕受挫,不但军政两方面受到排挤,让宋清悦两位哥哥疲于应付,而且宋家在京城里的一切经济来源全都受到不同程度的打击,尤其是酒楼、茶馆、戏班等的娱乐场所,几乎被压得抬不起头来。
三天两头,不是有人捣乱就是军政两方的人“例行公事”的检查。只这几日,就已经损失了将近两成的利润,只是,那种混乱的趋势却是有增无减。这让兄妹三人恼火之余也深深的担忧起来,全都是坐卧不宁。
毕竟,宋家也不是小家小户,没有足够的能力,即使你是出身嫡系,但家主之位,也是同样想都不用想!没有哪个家族会将自己的前程交给一个无用之人手中!
“小妹,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只是靠着脸蛋儿混饭吃的没用戏子?”宋清悦的大哥将一叠材料扔在桌子上,“这种人要是没用,那世上的人就都不用活着了!”手指不停敲击着那叠文件,怒气冲冲的说着:“你自己看看,这位没用之人都干了些什么大事吧!”
宋清悦拿起桌上的资料,一页页的翻看下去,越看越觉得心惊。这个人,到底有多大的能耐?如果说柯景然连夜带兵去救他,宋清悦还可以嘲笑一番,以色侍人的家伙,算他运气好罢了。但是,之后发生的种种,让宋清悦半个字也说不出!
现在,在宋清悦眼里,碧秋钧三个字早就与洪水猛兽无异!
因为:那日白天,他到使馆走了一趟,回来之后,宋家就被武之臧和明理挤兑,暗里下套,弄的整个家族乱七八糟。而后,去警察厅走了一趟,于是,在京城凡是与宋家带点关系的店铺,全都被找借口检查,扣货,甚至查封!
这些都还不算什么,最让她烦心的却是前些日子还和自己有说有笑,温文儒雅的表哥郝云初此刻也翻脸不认人,联合着毕秋玉、安尘靖,军政两方一同向宋家施压。竟然将自家贮存军火武器的事情给抖落了出来,并且连夜端掉了宋家一处武器贮存点,硬是来了个人赃并获!让原本就很是焦急的宋家更是雪上加霜。
为此,带着自己来的父亲大怒,命令两位哥哥彻查此事!只是,查到现在,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一个人——那个被自己贬的一无是处的戏子碧秋钧!那人真的只是一个戏子吗?宋清悦不禁如此问自己。现在想起碧秋钧来,她真的是头疼的很。甚至有了一种早知现在何必当初的感觉。
一边思考着,一边看着手中的资料。忽然,一行不起眼的字迹映入眼帘,瞬间让宋清悦Jing神一震。抬起头,自信一笑,一双玉手按住文件,“我有办法,交给我吧,两位哥哥等着瞧好就是。”轻轻指着那几个字:碧秋钧留宿郝云初家,未归。笑容嫣然中带着怨怼,眼神冰凉:“如果,我的未婚夫柯景然知道了,会怎样呢?他碧秋钧是否还能过得如此逍遥?”狠狠的咬了未婚夫这三个字,清丽的起身向外走,“所以,两位哥哥再熬几天,就等着看戏吧!”
凌晨,两点中左右,正是一天中人们最放松,最疲倦的时刻。战场的大后方,柯景逸住处的安逸被匆匆而来的脚步声惊扰,像蝴蝶一般振翅退去。一向浅眠的柯景逸被一阵急促的叩门声惊醒,随手掀起被子,借着皎洁的月光将身上军装的皱着抹平。似乎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方式,柯景逸淡然的拉开门,带着前来送信的人进了正厅。
柯景逸坐定,打量了几眼神色略显疲惫的送信之人,抬手示意他先喝口水。自己同样讲述手边的茶杯端起,轻抿了口茶水提神,清淡的有些凉的目光明亮的不带一丝疲倦。依旧是言简意赅的开口:“何事?”
“宋清悦小姐送给柯少帅的急电,按照您的吩咐,我们将它截下来,就连夜送来了。”那人恭敬的坐直身体,微微欠身,崇敬的看着这位深夜里被突然叫起,还能军装笔挺的安然而坐的柯景逸说道。这个人是他们心目中无所不知的神,整个军中,没谁不佩服柯景逸近乎神迹的全面情报。有了如此详细的情报,自己打胜仗、活下来的可能性自然很大。这种事情,有谁会不喜欢呢?
“辛苦了。先去休息吧。”接过那人手里捧着的,当成珍宝小心保护的电报。柯景逸唇角带起淡淡的一丝笑意,语音略略带着些春风似的暖,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起身送了几步。看着那人受宠若惊的迷糊神情,心里也觉得有趣,笑容中的暖意更甚:这怎么,一着急还走出双拐了。
大厅里再次只剩下柯景逸一人,深夜独有的安静弥漫着。慢慢的坐回椅子上,放松的将身子向后一靠,随手打开电报。唇角的弧度更加明显,只是其中的温和却不翼而飞,冷冷的只剩下嘲讽。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宋清悦真的用这事来烦三弟。
自从宋清悦上次直接跑到碧秋钧的小院,碰了一鼻子灰后,柯景逸就一直密切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包括她将碧秋钧送出去做礼物的事情,也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