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飘逸的白长袍、腰系的青色玉佩、墨色刺绣的领口还有一头用冠高高束着的黑色发丝——很是干净规整的打扮——
面如凝脂,眼如点漆,眉眼俊秀,骨骼清瘦修长,形相清癯,丰姿隽爽。比之药笙清的面如冠玉、丰华贵雅,姚鼐的风流倜傥,沈瑞祺的放浪不羁,却多些柔弱之气。头一回见面印象不佳便在于此,总觉得他生得一副爹妈会疼的好面相,却不懂得好好珍惜般,笑不出彩,目不显光、清澈如透,恰似神掐会指,冷眼旁观,对世俗毫无兴趣。
而今看来,能说会道,思路颇奇,使人耐人寻味。
“宫里的人派你来寻我?”这倒是好主意,没几个人比聚贤阁阁主更清楚熟悉这片地域,找起来也容易。
“是。”
“奉谁的命?”
“宰相大人。”
啊,自然的……我怎会问得这么多此一举。夏秋的声音很是动听柔和,有一种自在平和的调调,多听一些,令人心净平静,不免些心旷神怡想听他多说些。不论怎么看,侧面看,正面看还是后面看,都不像个狡猾了透顶的商人,不过,宰相大人用人一向是反其道而行,他总是静一静,突地回身对我笑说:人不能光看表面。看吧,药笙清就是这种人,表里多么不一啊。
桃园中一路跟随夏秋左拐右绕,我一直都盯着他看,他却目不斜视,就仿若不知,自始至终都未往我身上瞟过一眼。初到聚贤阁,他外表一如既往的恭敬谦和,笑不由衷,却适合商人的表情,和现在的故意拉开距离是一模一样的,只是没有现在表现得如此明显的刻板。
难道是在奉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觉得我地位太高而太过麻烦?
呵呵,还是头一回,本王如此不招人侧目。
“我只负责王的安全,其他的事并不归我管。那是另有其人的职责,人跑了是他的事,人抓住了我也不能抢功。”
说得好像他很想抢那个人的功,但是又警告自己不可以。而人逃了,他反而自得其乐,幸灾乐祸。表明面上虽风平浪静,脚步却比出现时要来得轻盈许多,不知不觉吐露了他些些情绪。
……收回前言,夏秋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瑞瑞为何见了你的玉佩就跑?”我纳闷地在他身后来回晃脑探究。“呃——”
夏秋会在我问问题时停步躬身以表恭听圣音,这可真是令一向不顾世俗礼节的我受宠若惊。他垂着一对让人一看便能轻易喜欢上的清澈澄净的双眼,抬起时会有雪玉似的纯净的光折射。瑞瑞的眼睛倒没什么特征,看不出是什么眼形,就是总有股若隐若无的Yin冷的光还证明他不瞎。
“瑞瑞?”夏秋惊讶开口,不免多看了傻愣愣的我两眼,反应过后倾笑而出:“是四皇子沈瑞祺,王。”
笑起来不挺好看的嘛,何必吝啬。“哦,你果然来很久了哦,全部都听到了。”
“是。”
“……”我盯着面前那块安然地垂挂于腰间色泽通透的麒麟玉,究竟是有什么特别,为何不说。
我想我一定满脸介意的样子,夏秋静透清秀的脸也摆不住了,在树荫穿梭间正午阳下呈现出一抹绯红,原本惨白的俊容突地靠近我,来不及退后,我瞪着大眼,漆黑的眼犹如汪洋大海般瞅着我,凭一种静静无声的状态,在我鼻尖道:“清玉,沈这个姓,和姘国皇储殿下一个姓哦。”
那是夏秋第一次这么近地直视我,我惊讶不已,“我知道啊……”陈夫子各国的讯息都有在教,我自然知道沈在姘国是大姓,其中太子与四皇子都姓沈,且母亲是姐妹。
“你叫我清玉?”我疑惑的是这个。
“是呐,我唤你清玉呐,王。”夏秋的双瞳慢慢笑眯成一条线,我额头冒黑线,觉得这家伙也有点狡猾,感情也是在耍着我玩?
“王和以前一样都没变呀。”神秘而谦和的微笑,这难得的雅笑,倒令男人白净的脸上增添了一丝柔和而动人的光彩。“王刚才好厉害,对付沈四皇子一点都不慌不忙,还有说有笑。我本来打定主意不想理王了,可是实在忘不了这样的王呐。”
这个、这个是什么意思?!正这么苦兮兮的想着,突然觉得左脸颊被印了一记柔柔软软的东西。我惊讶不已地别过头,居然是夏秋趁我不注意,搭住我的肩,不知不觉轻快地在我脸颊上偷袭了一记。看到我惊异地看他,他居然还冲我眨眨那清澈如水波荡漾般的眼,一脸的顽皮。
真是令人惊奇的变化!所以我也顾不上他像登徒子一样对我非礼了。
“王呢,王还要不要夏秋了?”喃喃地说罢,嘴作势又凑了上来。
什么——?!我的鸡皮疙瘩果然又掉了差不多!
正在这时,一只大手硬生生挡在了我的脸和夏秋的嘴之间。这手来的太突然,夏秋惊异地瞪大眼之下来不及收住,竟然直乎乎地就把唇印在了此人的掌心上。
待我们转头看去,此手的主人姚鼐显然也愣了一下,赶忙把手抽回,脸冷了下来。
“你离王远一点。”他冷冷的瞥过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