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终了,道是曲终人散。
“夜已深,诸位,今夜也算尽兴,不如留些余兴明日再聚吧。”放下手中的酒盏,淡笑着说道。
“甚好。”众人纷纷起身。
“四殿下如若无事便随本君同游吧。”浅笑着开口。
“狴犴荣幸之至。”躬身道。
“如此,诸位也早些安歇吧。”
香玉手提着白色的灯笼,躬身在前引路,寂静的夜只听见几丝虫yin,推开院门,身后的众人纷纷躬身告辞,淡笑之,挥退香玉和年华,自顾推开房门,进入屋内。
房内燃着烛火,晕黄的灯光微微摇曳,上前推开窗门,窗外月色正浓,一阵清风拂过,扬起几缕长发,笑着开口,“夜已深,贵客还不回房歇息么?”
“呵呵,在下打扰了,只是今夜太过尽兴,反而毫无睡意,而且,在下好奇的很呢。”一声轻笑,屋内Yin影下走出紫色的修长身影,微拱手,“在下唐突了。”
“无妨。”随意地一挥手,在窗边的长塌上落座,“只是不知贵客因何好奇,是找本君解惑的么?”微笑的眉眼变得纤长。
随手拉了一张座椅坐下,“公子贵人多忘事,在下与公子可是见过的。”
“可是?本君却毫无印象了。”淡笑着回答。
“公子忘了么?当年公子一曲挽风颂誉满朝都,在下万分仰慕,碰巧与你家小叔琴箫相识已久,便在朝都的揽月阁设宴,琴箫公子便带了公子前去赴宴,在下便是那时与公子相识的。”月色柔软地洒落在窗边,覆盖了他满身的月华,那双灵韵极致的眼眸散着微光,有些略薄的唇角是一痕浅笑,诱的人忘了所以。
“本君忘了。”勾深了笑意,“除了琴箫,朝都的种种本君都忘了。”
“忘了么……的确,公子已然不是三年前朝都柔嫩如柳的琴韵公子了,然,在下初见公子时竟是一点都认不出了,直到酒宴散去时才突然惊醒,短短三年,物是人非怎地如此之大。”看着他的脸容,微微皱眉,“在下现在都不相信公子是在下认识的那个人,变化能如此之大,想必……也非人力可为……”只见一抹亮光直取对面的咽喉。
看着凌空定在面前的剑尖,依旧懒懒地靠在榻上,“贵客这是何意?”
手中的长剑竟然刺不过分毫,身体也已然不是自己的,丝毫无法动弹,却只是一个微笑,“在下认识的琴韵公子可没有如此本事。”
“贵客不是早就知本君不是贵客口中的琴韵公子么?本君道号青云,贵客认识的那个琴韵公子已然不在世上了。”看着面前的剑尖淡笑道。
“在下相信不是公子杀了琴韵,但也希望公子给在下一个解释,在下与他小叔是至交好友,如若公子不能给在下一个完满的答案,即使公子是修道者,在下也能保证公子绝不能全身而退。”依旧是笑容清雅,但是话语间早是满溢的杀气。
“本君当然相信圣言殿下的能力,殿下请坐,本君自会与殿下解惑。”随手一挥,紫衣贵客已然落座于初时的木椅上,手中的长剑已然不见了踪影,“殿下不必多想,并不是本君夺舍,本君入住这具皮囊时原主已死去了,本君渡劫遭难,本该灰飞烟灭,上天垂怜竟只是毁去了本君的rou身,还让本君有了这个命格相合的躯体,琴韵是自尽而死,是为大罪,并不能投胎转世,定是发配去了灵界受难赎罪,本君已给了他令牌,虽不能解了他的苦厄,但也会有人照拂,想是无甚大碍的,琴韵临了前本君曾答应他会照顾他至亲至爱的三位亲人,然贵客不必担心本君会伤害殿下的挚友。”
“他自尽了……那孩子竟然自尽了……风家!”凌然起身,面露杀意。
“殿下息怒,还望殿下慎行,本君答应照顾的人中就有风府的老夫人,而且此事之间的曲折本君自会去和琴箫理会,殿下擅动可是屈了那孩子的一份心。”淡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