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无言,乾逸沉默地饮尽了盏中酒,不知为何心中有些恹恹,一丝颓然地落回自己的座位内,“嘿嘿嘿嘿,”一声无意义的笑声,“我这兄弟倒是不知不觉地长本事了啊……”不由一声叹,“我还记得他小时候去偷将军家的小狗崽被将军家那个冷面小子发现,吓得跑我家逃命的事呢,一眨眼,这小子凭地好心计啊,这公主再不好,再不顺眼,小时候也曾是一起的玩伴吧,也曾亲亲热热地一起笑闹过,怎么才没几年呢,就变成这样了呢?”
席间又是一阵沉默,众人也收起各自的心思,看着席下恹恹不语的孩子,相视而望,一旁的墨珏不由伸手揉揉了少年柔软的发,“想什么呢?小孩子家家的想那些做什么?那小子也无不是,那刁蛮公主也是可恶,你怎地为那公主鸣不平起来了?”
“大哥……圣安虽然刁蛮,言语激烈,又任性妄为,不过并不是什么坏人,那些话想必也是从身边的那些恶奴口中听来的,她才十四岁,又被宠溺到大,我们小时候便在一起玩,都知道她,圣安从来都不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龙潜还嘲笑过她,说她就是宫里的一个奇葩,小时候圣安也曾与我们一起玩闹过,也曾为我们背了不少黑锅,她与龙潜虽然那时便争锋相对,但不过也是孩子之间的笑闹,有什么事圣安也没少帮龙潜的忙,怎地就是短短几年,两人之间的关系就如此恶劣了呢?”茫然地喃喃自语。
“小道长不必如此,”开口的竟是贵客,“人始终是要长大的,一旦长大,少年时的那些单纯美好就会一去不返,因为人心变了,你认识的人虽然还是那些人,但在你长居山中之时,那些人也许就不是你认识的人了,小道长凭心而交,不必伤感。”
“本君也觉得乾逸你不必感伤,你已踏上修道一途,千千万年的岁月,这些人事不过是小小的一段插曲而已,你久居山中悟道自然是好的,不过这些红尘历练也许才会让你走的长远,想必令师门师尊也是懂得这个道理才让你下山,下山就是入世,这些不过是小事罢了,红尘万丈,乾逸,你若不能看清事态,修道一途,必将不再顺畅。”端起一边的酒盏,眸色微敛,淡淡地开口道。
微皱着眉看着上座淡然的身影,喃喃道,“入世么。。。。。。”低低地轻语,竟自个陷入了沉思。。。。。。
周遭的人见他一脸思考,便又纷纷端起眼前的酒盏,推杯就盏起来,欢声笑语不止,似乎是都忘记了刚刚的这段插曲。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坐下下首孩子突然笑起来,端起酒盏大笑起来。
“嗤,”一手蹂躏着孩子的毛,好笑道,“这孩子是抽着哪门子风啊,一惊一乍的啊!”
“嘿嘿嘿嘿,”一阵傻笑,“我这不是想开了么,道君说的是,入世么,这些我都看不开我还入个什么世啊,再说哎,那小子要是真心要害圣安的话,绝对不会只是禁足罚俸禄这么简单,只不过是让圣安长点脑子,知道别听什么说什么,还有,让圣安离开皇宫那个是非之地也是为她好,就她那个性子,每次被人当枪使了还以为别人是为她好,现在还小,三位太上还能纵容着她,以后大了若还是这样,想必就不会是什么好事了,那小子一石二鸟之计用的蛮好,骨子里还是那个跑我家逃命的臭小子!哈哈哈哈哈。。。。。。”
上座的人也是勾起了唇角,“如此便好,来,诸位满饮此杯。”
“与道君共饮。”在座地除了白莹都站起身,端起酒盏饮尽盏中美酒。
一声弦响,恍如隐身的年华突然出声,“年华为诸位再奏一曲可好?”
“呵呵,年华是在提醒本君美酒勿多饮么?”淡笑着开口道。
“年华只是不放心大人的身体,”嗔怪地看了他一眼,“而且,年华为诸位助兴不好么?”
在座的诸位连忙回答,“劳烦年华了。。。。。。”默默按捺下频繁敬酒的酒盏。
满意地微微一笑,拨弄起琴弦,一曲流云吹月,袅袅琴音,似乎稍微抹去些酒ye所带来的兴奋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