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沐邪未多说什么,只挑高了眉。
“你这种表情是何意?”
“看来我猜的不错,原来是逃家了,你那将军现在来找你?”
“……你别瞎猜,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里面的事情连我也是说不清,道不明的。”
“呐,无需紧张。”
齐沐邪笑得人畜无害,可子弋总觉得他似乎别有深意,于是眯起了眼,直勾勾地打量着眼前的人,那不知不觉显露出来的深沉倒是把齐沐邪怔住了。
“哎,你别这样看着我诶,我也是会害羞的。”
“恶……妖孽,你不要总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好不好,我肠胃不太适应。”
“额,我答应你,不让御蛰参与其中。”
难的的,齐沐邪并没有顺着子弋的话争下去,反而给出了一个承诺。
子弋虽然觉得齐沐邪有什么不对劲,但无从找到原因,也就作罢,两人对饮说笑了一会,便一同去了近郊。
在一所茅草屋前停下,齐沐邪示意子弋等一会,便小跑了过去。
子弋猜想之前他肯定是跟李海住在这里。
果不其然,远远地便看见了李海的身影,随后齐沐邪就一个人走了回来。
“走吧。”
“你让李海在这里等你?”
“我不能让他犯险。”
“可是他看起来很落寞,你认为放他在这儿安全?”
“那不然怎样!”
“没有,但愿我的顾虑是多余的。”
“什么意思?”
“在百川楼的时候你信誓旦旦地说不让御蛰门参与其中,曾几何时你也透露过你在那个家似乎很……我只有想到你回去夺了家主的位置,才好说上话,也看得出你胸有成竹,但是你不怕万一他们找你的弱点么?”
“……我竟然糊涂了,这是所谓的当局者迷么,呵呵。我现在才知,上官你有如此Jing密的思虑……以前是我走眼了,你这个朋友交的心服口服了。”
子弋茫然,他这是小说看多了,就多长了个心眼,这交朋友交的心服口服,难道以前都是作假不成……
“那你现在如何安置他?”
“我自有思量,多谢提醒。”
“额,严重了,那……”
“这是我的令牌,御蛰门下看见便知你是我朋友会将你带进去,你先在那等我,我安排好了李海便回去。”
“好。”
微笑着看了眼齐沐邪跟李海一起的场景,子弋转身步上去御蛰门的路。
御蛰门守门弟子看见子弋手里的令牌,直叹自己有眼无珠,而后恭敬地请了他进去。
这不愧是江湖上的大派,里面亭台楼阁不缺,直绕了几圈下来,人快被绕晕了,却还没有到达主厅,子弋暗自咂舌,这恐怕比起那将军府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交错的长廊一度成为子弋眼中的藤蔓的时候,那带路的弟子终于说话了:“上官公子,到了,请在此休息片刻。”
“恩。”
之后由下人奉上一杯茶,就无人再问津。
四处打量了一下,这府里很是森严,这是子弋初踏入就有的感觉,虽然眼下根本没什么人,这么大的府形同虚设,但也就是如此,才让他觉得那暗地里有着一双犀利的眼眸盯着,就等来人犯错。
正想起身好好看看,突闻门外传来一阵谈话声。
“老夫答应的自然作数,既然烟雨楼并非邪派,盟主下令,老夫也自当从命。”
“如此,我便代轩辕盟主多谢齐家主。”
如此简短的一席话,让子弋觉得心惊胆寒,如此便答应结盟,那朝廷岂非堪忧,那煊也更是腹背受敌……而且,那第二人说话的声音怎如此熟悉……
脑中影像一闪而过,子弋终于记起那声音的主人会是谁,竟是那日口口声声说要杀了自己和勋的人,那个和秦连在一起的人……
“我竟不知齐家主还有客人在?”
“恩?”
子弋蓦然抬头,才发现不知何时那两人已转入厅内,前面那位长须鬓白的老者眉头轻皱,而后面的人……虽已知他的身份,却仍是被吓了一跳,那容颜赫然是在百川楼见过的那个绝色之人,如此近看却又觉得好似在哪见过,却想不起来。
“你是何人,竟胆敢擅闯御蛰。”
听到老者的呵斥,子弋赶紧抱拳行礼:“齐家主有礼,晚辈上官幽,来此是有要些私事与齐沐邪相商,打扰到两位谈话,是晚辈之过。”
“哼,一群狐狗之辈。”
那声蔑斥说得极轻,子弋还是听得很清楚,当下愤怒异常,只是如此多事的时候,还是少一事为好,于是敛气微微一下,并不多言。
“在下是惊鸿门的梦嚟幽,这位上官兄弟,师承何派?”
子弋抬头便迎向那年轻男子的探究眼神。
“梦少侠抬举了,在下无门无派,只是初入江湖的无名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