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底,白岘的王府终于建好了一个地基。白岘自己也迎来了入职礼部以来的第一份正事,花神祭。
燕都满城种着的紫薇花也叫做百日花,六月开,九月谢,花期百日。到了八月底,正是花期最盛的时候,于是就成了燕都的信仰神,花神颜荣的祭祀日。
北朝在昏庸的白钦带领之下,全民执着于享乐。一年到头大小节日不断,到了花神祭的时候,燕城百姓们更是都浸yIn在了欢愉的氛围里。
白岘忙得焦头烂额,好不容易挑了个闲职,结果现在却成了最忙的那个。反观炎烟倒是每天空着没事,白天进宫面一次圣,余下的时间就全陪在了白岘身边。白岘心里恶狠狠的想,原来国师才是最闲的。
白岘每天都领着工牌出去办事。有一次出自己寝宫前,无意中正撞到白峥从旁边的西宫出来。两座宫门远远相对,白岘想叫他一声,却被一大群宫人隔着,眨眼白峥就不见了。
自那日以后,每次出门白岘总下意识往那边看,却再也没有见过那个人。
炎烟今天进宫之后就一直没出来,白岘到国师府找他时就只看到炼艳正在花圃里摘花,还故意装作清纯少年一样在花丛里转圈圈。国师府来来去去的下人们明显都已经修炼出来了,完全将她当成了个隐形人。白岘见炎烟不在,便一个人去城中的花神庙,结果一上马车头就被挤到了一团软乎乎的rou里。这是炼艳的绝技,胸器袭人…在炼艳眼里,好像从来就没有男女有别的意识,白岘永远也不懂她…
“你就不能收敛点?”白岘黑着脸呵斥花枝招展的炼艳。周围的男人口水都已经洒了一地,炼艳就故意扭得更加妩媚。白岘现在想对他吼,“你就不能好好走路?!”
“怎么?小子你嫉妒我了?”炼艳自豪的挺了挺自己傲人的胸,像一只优雅的猫,步步生花。
谁会羡慕这两团白rou,白岘真想把自己的脸蒙住,跟在这女人旁边实在是太丢人了。黑着一张脸,自己埋头往前走。
因为炼艳的存在,白岘这一天过的比往常辛苦一百倍。那些做事的大臣们话说着说着眼睛就飘走了,白岘要冷着一张脸,他们才尴尬的咳嗽,眼睛再飘回来。
等下午回宫时,炼艳又撩着裙子一路粗野的从别人屋顶上飞回去,引得沿路无数人抬头惊叹。白岘望着她性感的背影,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忙了一天,累趴趴的回宫。走的时候又故意绕了远道,从白峥住的西宫那边进来。自己也不到为何目的。结果没看到白峥,却看到了北皇和炎烟。
那两人正在小路上说话,后面跟着好多下人低着头在远处站着。让白岘吃惊的是北皇怀里竟然明目张胆的搂着一个男娈。男娈穿着红色的衣服,浑身没有骨头一样趴在白钦身上。一只手还伸到北皇的衣服里,时不时的挑逗,引得两人暧昧一笑。
白岘恶寒,也真佩服炎烟的定力。面不改色的站在一边,还是那样平和的浅笑。
白岘决定绕道走好躲开北皇这个瘟神,刚迈开步就被一个眼尖的太监看见了,扯着嗓子叫到,“五王爷安康。”所有人都看到他了。
死阉人!白岘瞪了那个太监一眼,硬着头皮上前请安。头垂得低低的不敢看衣冠不整的两个人。“父王,儿臣给您请安。”
“岘儿回来了啊。”北皇将手里的人松开,红衣少年从他怀里下来,规规矩矩的站到北皇旁边。
“是,刚回来。”白岘抬头,正看到那个少年。结果越看越觉得怪异,他长的不算好看,只算得上是清秀。但是那双眼睛和眉毛怎么就那么像自己像自己。
北皇将撩乱的衣服整好,笑了,“最近岘儿辛苦了!皇儿终于长大了,也能为父王分忧了!”语气这是慈爱,不过听在白岘耳里却非常别扭。
你哪有什么忧,天天酒池rou林的。白岘在心里翻白眼,“为父皇分忧是应该的。”
北皇笑得越来越慈祥。伸手摸到白岘的头上轻轻拍了拍,拍得白岘心里跟着颤。还一边傻扯着嘴傻笑。
炎烟站在一边看热闹,桃花眼挑过来挑过去。
北皇终于展现够了自己慈父的形象,把手缩回去了。“皇儿累了就回去休息吧。”又转头面对炎烟,“国师也回去吧。”
北皇搂着自己的男宠走了,路上不知道说了什么东西。大笑了几声,那个红衣少年还娇羞的用小拳头捶他。
这小情趣,白岘看着那两人欢快的背影无语,又回过头一脚踹到炎烟身上。白岘觉得自己现在越来越蛮横了,动不动就欺负炎烟。不过这小子脾气真好,任打任骂啊。
“你以后出门告诉我一声!别让炼艳跟着我出去了!”
“你不是和她处的挺好?我府里的下人们都说你俩就是双煞。”炎烟耸着眉尖,笑道,“今天她惹着你了?”
“她要是惹我就好了,我还能不理她。明天估计全城都知道我认识一个烈女!”白岘真想把她给掐死。
炎烟笑得更欢,白岘恶狠狠的踢了他第二脚,撒腿跑了。留他一个人在原地哀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