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源半搂着冥澈,半边身子漏小小的纸伞外面,墨绿的长袍被淋shi了一半。两人一路无话,相互伴着只是安静的走着。一路穿了几片树林,才望见前面一所草庐。
“小牙!”冥澈远远的看到那草庐底下一匹银色的巨狼对着自己站着,脸确实朝着地上,便向辽源问道,“它在那做什么?”
辽源带着他走近去,才看到那只巨狼正呲着牙和面前一条手腕粗的黑色大蛇对峙。黑蛇也立起着自己的身子,足有冥澈的腰高,张开一张血盆大口,不断发出丝丝声。
冥澈自那日在镜湖边被小牙吓醒就一直害怕这头巨狼,今日见到这种情景又实实在在的吓到了,紧张的抓着辽源的手臂,指头用力的要把衣服都扯烂了。
就在这一蛇一狼势拔弩张时,只见珍珠从草庐里转了出来,手中轻轻一扬,一把白粉洒了出去,原平还气势凌人的黑蛇就软倒了地上。
珍珠又在小牙的头上用力的敲了一下,骂道“你这个畜牲!好端端的又把蛇笼子撞开。跟那兄弟俩一样德性!就会给我生事。”然后向冥澈二人喊,“还在雨地里发什么呆,到时候衣服淋shi了又归我洗!一个一个的,都不省心!”
冥澈看那蛇被迷晕在地上,虽然直不起身,却还在地上扭动,便依旧不敢向前。又看珍珠上前将那蛇一手从地上抓起绕到脖子上,带回到屋里,动作一气呵成。
“珍姨真厉害…”冥澈愣半天才喃喃说道。
辽源一边拉着冥澈回屋一边说,“墨山上毒物众多,珍姨要是不厉害点,早就没命了。”
“毒物…众多…?”
“嗯,一路上来你难道没发现越近墨山人也越少?进了这整个墨山山门,就我们一家住着呢。”说完回过头,挑眉一笑。
“…”
冥澈一阵无语,本以为辽源住在这是因为天性喜静,现在才明白是为了方便抓毒物制药。想着周围不知潜伏了多少一口咬下去就能置人死地的东西,想到哪日要是丧了命怕也不知道。便一时站在屋当中,坐也不敢坐,动也不敢动。
一边珍珠安顿好那条大蛇,回屋取了一身干爽的衣服让辽源到里面屋子换上。又看到了冥澈胆小样子,嗤笑道,“我说公子哥你就放心坐着吧,这屋里里里外外都洒了药,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是进不来的。”说完也不理冥澈了,只坐到铜炉边又开始熬药。
冥澈好一阵尴尬,觉得自己这样贪生怕死的实在丢人。见到珍珠熬药,又讨巧的凑过去。问道,“这是做的什么药?味道和前天给我去疤的不同。”
珍珠扫了他一眼,也不回答,只是掀起盖子又往里面倒了一把黄色的粉子。
冥澈看着那粉子混进去,仔细闻一闻,空气里的药味又有些不同了,又觉得有些熟悉。便说,“难道这配的就是那驱毒物的药?”
珍珠看他这样问,有些惊讶,面上只是平淡的问,“你怎的又知道了。”
冥澈道,“这味道我这段时间门口闲坐的时候常闻到,又听你说那驱虫的药,便想到是不是就是这东西撒在门口。”
珍珠冷笑一声,说“你倒生了个狗鼻子。”
辽源从屋里换了衣服出来,正看到冥澈跟在珍珠身后,珍珠每取次药材,冥澈都凑头看上一眼。便笑道,“冥公子使了什么好处,让珍姨居然也好耐心的让你跟在后面闹了。”
冥澈回瞪了一眼,说“你乱说什么,我哪有闹了,珍姨这是带着我识药呢。”
珍珠也冷笑着道,“你给我带的那酒我看到了,一竹娄里我的酒就那么一小布囊装着,给这小子买的东西却装了半箩框,你说他又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对他这般好?”
辽源笑笑,也不对着珍珠,只是看着冥澈说,“自然有着大大的好处。”一句话让冥澈又羞了。
自那日后,冥澈就开始跟着珍珠配制各种草药。下雨天的时候也不再坐到去门口再
去听雨了。只坐在屋里拿着小刀子切药材。偶尔玩心来了,也故意将药材切成奇形怪状的,气的珍珠要撵他。
辽源早上采完药回来,下午便会陪着冥澈,看着他和珍珠你来我去的互掐也一直都是温柔的微笑,要是开口帮忙,也是帮着冥澈的多。气的珍珠常道,养了十几年,倒养了头白眼狼。
那日辽源又出门采药了,却过了正午也没回来,冥澈一边想着他这么还不回来,一边坐在窗边切一段红杏木,以前他只知道药材怎么做都是同一种药材,现在才明白药材切成不同的形状,发挥的药理也就不同。像这红杏木横着切便是要和灯草混合用来治胃疾,纵着剖开却是做外敷的药。各种原本普通的药材在自己手里却变成了救人的灵物,冥澈渐渐的,便喜欢上了做这些事情。
珍珠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刚晾干收起来的蟾衣,看见冥澈虽然手上在做活,眼睛却望着窗外,便说道,“这红杏木切三份纵的就行,我看你呆坐着一上午了,难不成是辽源出去这一会就想他了?”
冥澈听了脸一红,嘴上只说,“我在想着刚到这的那日发生的事,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