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明亮的大殿上黑压压的跪着一大群人。一个头戴玉冠的男子躺在地上蜷缩着。
“太子真是好大的脸!朕的大臣都为你求情!”白钦冷冷笑了一声,抬起腿又在男子身上踢一脚。男子呜咽了两声开始咳嗽。一边跪着的臣子,再没一个敢出声劝阻了。
“这几年,你也越发胆子大了,还真当自己是个太子!过些年人心收买够了,是不是就打算让我跪着给你献玉玺!”白钦震怒道,转身将背后案几上的玉玺扫到了地上。玉玺在地上滚了几下,正巧滚到了太子跟前。这一下大臣们脸色都变得煞白。
“儿…臣不敢”太子一边咳嗽一边翻身跪好。将滚在自己面前的玉玺用手捧举过头顶,奉于白钦面前。“儿臣恣意妄为,父王教训儿臣,儿臣记得了,还请父王把这玉玺收好,北朝百姓需父王才能过上安居乐业的好日子。”一席话说完早就上气不接下气。
白钦冷冷的站着,最后终于皱眉,让小太监将玉玺拿了过来。
“你这个太子是怎么得来的,你该知道!”白钦抖抖袍子,转身离开大殿,又在殿后屏风处停了下来,“再去找!找不到岘儿,你就别回来!”
“是!父王。”太子跪着,等到白钦已经走了许久才从地上爬起来。他把手缩回到衣袖里,拽住了被内缝在衣袖的一块玉。垂下的散发后,露出了一个呲牙咧嘴的笑。上前来搀扶的太监不小心看到一眼,吓得赶紧低下头,心中暗暗想着,这太子难道被打傻了。
太子手指狠狠使劲,掐在衣袖里的黑玉上。
“岘儿,我的好岘儿,你太子哥哥,要来找你了。”
冥澈现在很闲,非常的闲。有时候坐在门栏上就能坐一天。他现在每天唯一的乐趣就是用铜盆接屋檐上的雨水,然后数雨水打在盆里的当当声,数着数着就能睡着,然后被辽源抱回来。
“让你们上山采朵花,你们采了个人回来。天天养家里,数雨声像数钱一样认真。”珍珠看到辽源又这样把人抱回来,手里一边磨药材,一边扯着嗓子骂。
辽源将人轻柔的放到软席上,又从隔壁房间抱了一床被子过来,小心的给冥澈盖上。
“辽源你小子平时怎么没对我好点?我要是坐在外面睡着了不但没人给我被子盖,还要被辽浅那个兔崽子吵醒。”她手里挥着一把小砍刀,恶狠狠的切药,“我就白养了你们兄弟俩这么多年!”
珍珠把切好的草药全扔到炉子里,一瞬间整个屋子里散发出一股呛人的恶臭。看到席子上睡着的冥澈紧紧的皱着眉毛,心里一下子舒服了。
辽源闻了闻空气里的味道,了然。“珍姨就是嘴硬心软。”故意装模作样的对珍珠鞠躬,“谢谢珍姨照顾我兄弟两这么多年,明天辽源一定献上好酒敬你。”
珍珠噗嗤一笑,用捻子在他头上敲了一下。端着一篮子草药扭着那小蛮腰出去了。走到门口又停下来,“唉,你说的酒这几天就要献给我啊!不然nainai我就废了床上那小子。”
辽源把她打发走,回过头看到冥澈已经醒了。睁着一双眼睛滴溜溜的看着自己,心中一热。
“不睡了?”
冥澈点点头,爬坐起来,捏着鼻子说话,“珍姨要在熬什么药,这么臭。”
“鱼腥草。”辽源回答,“治你脚上的疤。”
冥澈还以为是珍珠故意弄的恶臭气自己,脸红了红,说“谢谢。”
辽源安静的看着他,眼神温柔得可以掐出水来。弄的冥澈一阵尴尬,忙将眼神撇到外面。
“你说什么时候这雨会停?”他随意找了和话问道。
辽源看了看窗外天色,“明天就能停。”他看着冥澈害羞的样子,笑得更温柔了,“我明天进城卖东西,你去不去?”
“真的?我去!”冥澈从床上跳下来,这几天外面天天下雨。他觉得自己再闷在家里估计要长蘑菇了。身上都能飘出一股霉味。
外面珍珠正好取完药回来,听到说明天冥澈要出门,又扯着嗓子讽刺道,“这位少爷也应该出去了,再憋屋里哪天是要把房子给拆了。”
冥澈一个翻身扑过去,讨好的笑,“珍姨,您歇着,我给您切药。”
珍珠看到他过来,连忙将草药都藏到自己身后,“前两天刚把我一棵上好的红参铰了!你要是敢过来,nainai我就配付药让你以后只能在床上趴着!”
冥澈尴尬的扯扯嘴角,把自己迈出去的腿又缩回来,尴尬的笑,“珍姨,我那也是好心…”
“好心个狗屁!”珍珠厌弃的扫了他一眼。坐下来继续切药,过了一会又悠悠的道,“你的篼笠我替你备好了,出门的时候戴上。”
“明天不是不下雨吗?”冥澈皱眉,小声的问,“怎么还要戴这种东西。”
辽源走上前,用手轻轻的在他脸上刮了一下,“没下雨也要遮着,你这张脸出去要祸害多少人?”
辽源微凉的手指在脸上划过,冥澈又尴尬了,侧头白了他一眼。结果这白眼翻的欲迎还迎,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