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辆马车在郊外的官道上疾驰,常纪心里对凌铉有芥蒂,不愿和男子一辆马车,便去和许泽清、寒未鞅挤,本来装两个人刚好的车厢因为多了一个人而瞬间拥挤起来。许泽清受不了,瞥了常纪一眼,“我去和凌铉坐。”
“不行。”两到声音一同否决。
“那你们谁去?”许泽清反问,两个男人便相互看了看,沉默了下来。
于是,男孩叫停了马车,在两个男子默默不舍的眼神里上了凌铉的那一辆车。坐定后,许泽清便见凌铉慵懒的靠在一边的靠垫上,闭着眼小憩。
的确是个美人,连做着这样慵懒的姿态都是美的。许泽清见男子确实是不想说话,自己也就靠在一边睡了。
“你是许将军的儿子吧。”毫无预兆的,男子道。
“嗯。”当年先帝给自己赐名的事被大榜昭告天下,知道并不奇怪,反倒是听到自己名字反而没有什么反应的那两个人有些奇怪了。
“呵……听闻许将军十分喜爱你,怎么舍得让你一个人离家?”像是无聊般的闲谈起来,但只有凌铉自己知道自己是在用这些闲谈来冲淡对商絮的思念。
“我自己溜出来的。”许泽清盯着垂头和自己聊天的人,他的声音里满是落寞,明明没有闲谈的心,却生硬的硬撑着和自己说话,是因为那个离开时见到的年轻人么?“为什么你不和他一起回京?”
凌铉抬头,知道对面的少年口中的“他”指的是谁,却也摆摆手没有回答。
“你……”刚想问些什么时,马车突然一顿,下一秒冲进两个黑衣人,把凌铉和许泽清往外一拖,马车便爆裂在两人眼前。黑衣人放下两人后,另一辆车里的常纪和寒未鞅双双跳下车冲到许泽清面前把少年看了又看,直到没发现有什么伤口才松了口气。
凌铉黝黑的瞳孔看着那两人的动作,不知在想什么。
“主子,有人来袭,请小心。”其中一个黑衣人附在凌铉耳边说。
“知道了。”
这时正是黑夜,又停在郊区,没有村落没有城镇,他们要是死在了这里也没有人发现。真是煞费了苦心啊,凌铉心里想,甚至还匆匆排除了几个想将自己置于死地的人。
“怎么了?”见凌铉面露肃色,常纪也察觉了不寻常。
“哼,雕虫小技……”凌铉不屑的看着某处,“既然来了,为何不出来一见?”
“凌皇朝的帝王果真不可小看,竟能发现我躲藏的地方。”一个蒙面人边鼓掌边悠悠闲闲的走出来,他之前躲在暗处,而且是个死角,眼力不好的人是极不容易发现的。
“皇上?”许泽清看出这个男人的确不凡,却没想到是这个国家的帝王。
“抬举我了,兄台不是故意暴露我也没有这么快就看见你啊……”凌铉作势谦虚的一拜,再抬头时手边竟飞出几道银针。
“没想到,您也会用这些下流的招数?”蒙面人语气里带着笑,轻松的拍掉银针。“这次,轮到我了吧。”
蒙面人摆手,他身后便又出现了二十几个蒙面人,一时间,空气都凝滞住了,谁也不敢妄自动一动。“杀了他们。”
话音一落,二十几个蒙面人围着中间的人冲了过去,可堪堪到了面前却又突然消失,下一秒出现时,车夫倒在了一旁鲜血直流,常纪躲过一刀,寒未鞅护着许泽清也挡住一刀,而有着黑衣人保护的凌铉更是没什么伤害。
“这就是传说中只为皇帝保驾护航的暗卫?让我来看看又多厉害。”蒙面人头领冷哼一声,乘着黑衣人被其他蒙面人围住的当下飞了几把匕首过去,直直插在黑衣人的肩上。黑衣人闷哼一声,差点站不稳。
“你!趁人之危!”常纪不满的抽出腰间的佩剑,几下挥退蒙面人,扶住其中一个黑衣人悄声问:“没事吧。”
黑衣人摇摇头。
寒未鞅看见是凌铉自己的事,护着许泽清跳到一边并不打算出手帮忙,常纪看见后直气的跳脚。“寒未鞅!你!”
“哼,你以为不参与就没事了么?在场的都得死!”蒙面人首领冷哼,向寒未鞅丢了几个暗器,全被男子打下。
于是每个人都陷入混战中,虽然寒未鞅本事不小,但因为要护着许泽清,根本不能大展手脚。被搂在怀中的少年只听一声哼声,堪堪伸手一摸,寒未鞅的背上被人狠狠的插了一剑,血就像水柱一样猛然流下,把男子的紫衣染的黑了。侧过头望向男子的身边,倒下的有黑衣人,也有蒙面人,满地的鲜红刺激着少年的神经,像是什么东西断了一样,许泽清沉下脸对抱着自己的人道:“未鞅,放我下来。”
“清?”
“我说,放我下来。”许泽清重复了一遍,见寒未鞅没什么反应,只好伸手点住男子肩上一处xue位,男子便应声倒地。
他现在很气愤,难得的这么气愤,很少显露情绪的他,正在生气。这种气愤连他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但是看到寒未鞅因为护着自己受了伤,他就忍不住气愤。
“怎么?你一个肩不能提手不能抬的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