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连晟霄所料,其赶赴西疆帅军的消息一经传出,白俞立即发兵攻打东临。
紧连皇帝遇刺、西渊的无故犯境,白俞此举顿时引起朝野震动,一时间惊疑、推测不断。但更令人诧异的是,连钰天一摆手,告诉百官,白靖寒已于七日前领旨,此时也差不多时候赶到南疆驻军地。更甚者,紫穆早已出兵数万相助,只待白俞露出马脚。
就这样,百官经历了心路历程的大起大落后退朝,除了席远。
“你长本事了。”连钰天沉着脸,身后案桌平铺的锦帕上是一堆碎玉块。
席远默,心里唯一的感念是,‘白靖寒,记着。’
连钰天叹了口气,一直袖在身后手伸出,将一块翠色玉佩系在他腰间,然后细细打量一番。
“这是?”席远拨弄了一下金色的带穗,觉得眼熟。
“这是大哥问母后要的样式,让工匠连日赶工制的,除了玉面新点,倒也蒙混得过。靖寒那边,朕也让他嘴紧些。所以你也不用担心薛冉知道,又参你一本。”说到最后,自己倒笑了,“薛冉参你的折子,朕都留着,闲暇之余当做笑料。改天你自己看看。”
“大哥好偏心。”席远敛眸,“臣弟何德何能,能让您如此。”
连钰天笑笑,“那没办法。兄弟间你年龄最小,又最不让人省心。”
“您是皇上”席远突然低低道,“臣弟先前为非作歹,您就。。。。。。”
“嗯?”
席远微微摇头,“臣弟想说的是,那个承诺,永远有效。”
看着对方的背影渐行渐远,直至与记忆中的幼童大小重合。连钰天轻声道,“即便如此,朕还是得护你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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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晟清!”就在席远下了马车,准备进府时,一声暴喝传来。
席远回头,就见墨月和流景制住一名年轻男子,只是对方脸上的怒意扭曲了一张还算俊秀的脸。被捉后还不住地嚷嚷,“有本事你就杀了我!你这个落井下石的禽兽!趁人之危的小人!卑鄙无耻!”
虽然不明所以,席远也没有兴趣让自己挨骂,“掌嘴,直至他消停。再带进府。”
进府时,席远微微侧头问身边的男人,“方才,你不会是想杀人?”
“不。”暗夜轻轻摇头,在席远挑眉之际冷冷道,“重伤,不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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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来因,说废话或骂人,就割了你的舌头。”八宝居高临下地瞧着跪在地上的男人,对方的脸颊两侧肿得老高,清明的眼里却是怒意盎然。
坐在一旁的肖木咽下嘴里的糕点,补充道,“给你一盏茶时间。”
“哼,狼狈为jian。”青年别过脸,“要杀要剐,给个痛快的。”
肖木点点头,评价道,“此人有被害妄想症,以及严重英雄主义情节。鉴定完毕,实乃傻缺二愣一个。”
席远听了,回头抵着爱人的肩头。不知为何,看着性格相仿的两人一副认真的模样,有趣。
“舌头,割了。”开口的是秦晓,语气冰冷得不带感情。
男子闻言,见八宝真的拿起一把刀子朝自己走来,眼里顿时露出惊惧。
“好可怜。”肖木在一旁摇头惋惜,“出师未捷身先死,连来意都无人知晓,就要。。。。。。”说着,还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我是为素心姑娘而来的,连晟清,你卑鄙无耻!”宛如壮士断腕般吼出一句,男子一脸视死如归。
前不久他被放出后,兴高采烈地去天香阁找素心,满心以为素心愿意见自己是对自己有情。孰料素心只冷冷地对他道,“我已是王爷的人,请你以后别再来罢。”接着就被赶出天香阁,随后几日素心再也不肯见他。
他不信,凭他对素心的了解,以及自己无缘无故被栽赃,一定是烨亲王连晟清搞的鬼!认定此,岳轻裘就不管不顾地找上门,便有了怒骂那一幕。
“OK。”肖木回头朝席远道,“来意已明,请问被告有何要辩解?”
“有,法官大人。”席远神色乍看之下,甚为认真,“此乃人证,他可以证明岳布裙在冤枉我。”说着指了指暗夜。被点名的人从善如流地点头,虽然有些听不大懂,但主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肖木的注意力很快被席远的话吸引过去,好奇道,“岳不群?他爹怎么不给他起名‘东方不败’?”
“。。。。。。”秦晓眼见对话越发朝非时代发展,有些疑惑。为什么面对着两人,自己有种错觉,一人拿着骨头晃悠,一只小狗欢乐地上钩?
“尘公子。”八宝明显感到被遗忘,举着刀不明后续,只好问还有闲暇的人,“这舌头?”
秦晓轻轻摆手,“以王府名义,赎素心。”又一指岳轻裘,“给他。”
“是。”八宝笑着应了声,脚尖踢了踢地上还跪着的男人,“还不谢恩?罢了,爷也不稀罕你这家伙的谢。”于是招呼一旁沉默半晌,却忍俊不禁的来福上前搀扶起岳轻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