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壂梁是集权势于一处,整个东临还能与之相提并论者,非素有‘商城’美名的越下不可。
越下以其独特的地理人文成为商人来往贸易最频繁的所在,许多商贾大家正是发源于此地。其中,十数年来,最著名的商贾莫过生意遍布南北的欧阳世家。而近来,从未现身众人前的欧阳家大少爷欧阳岚,以其非凡的经商头脑,使得欧阳家风头更盛。
“欧阳少爷,您怎么一个人喝酒?莫不是嫌玉缕伺候得不够周到。。。。。。。”美人就是美人,一颦一笑,一言一行都是风情无限,尤其是眉目间那欲语还休的神态,当真是让男人犹如猫抓一般心底发痒。娇嗔的美人明眸善睐,一身薄纱掩不住白皙光滑的肌肤,曼妙的身姿更无端惹人遐想。
知壂梁有‘天香阁’者,必也知晓越下‘群芳楼’。满楼里的姑娘俱非普通庸脂俗粉,琴棋书画自是不消说,样貌也是一等一的好,可谓是真正的温柔乡。自然,其门槛也高,能出入此处之人俱是家底十分殷实,一掷千金的行径也是常见不怪。
所以,被眼前楼里最出挑的美人嗔怪,闷声自斟的男人也不由得放下酒杯,勉强露出笑意,“怎么会呢,能见到玉缕姑娘,我可是欢喜都来不及。”
迎来送往得多了,心思细腻的人儿也察觉到对方的敷衍之意。但不得打听客人私事是楼里的规矩,所以玉缕劝慰道,“来这楼里自然是要寻欢作乐,您又何苦一人愁闷?”
男人还未及答话,与他同来的另一位公子哥就调侃开了,“玉缕姑娘,你就别劝了,我们欧阳少爷内心的愁闷可不是几句话就能开解的。”
被他搂在怀里的另一位美人轻捶了一下他的胸膛,佯怒道,“你就记挂着玉缕,置我于何地!”
不说公子哥忙着讨饶,欧阳岺从方才就不算好的脸色更是Yin沉不已。
欧阳岚!欧阳岺狠狠握拳,不过一个痴儿,竟敢,竟敢夺走自己的一切!爹当真是偏心的很,好吃好喝伺候着一个痴儿二十余载不算,自己辛辛苦苦为欧阳家打理了那么多年,如今那个痴儿一转好,竟将主事权悉数交予了他!
“岺儿,苏梦璃夺走我丈夫的全副心神,如今她的儿子又要夺走你的一切。。。。。。”娘亲充斥愤恨的言语像把利剑插在自己的心上,“你记住,欧阳家是你的,绝不能让那痴儿夺走!”思及此,欧阳岺干脆提起酒壶,仰脖猛地往嘴里倒。一旁玉缕见了,正想着是否要上前劝说,就见男人霍地起身,将手上的酒壶狠狠砸在地上。
‘嘭’,瓷器碎裂的巨响,成功让满室欢愉的气氛变得死寂,两位美人更是身子一僵,显然无法理解平日里最是怜香惜玉的男人,为何今日竟这般盛怒。
花舒颜拍了拍怀中美人的肩以示安抚,皱眉朝对方道,“你发什么疯呢?”
欧阳岺也是一时酒气上涌昏了头,发泄后脑子也清醒了些,看着地上的狼藉也是皱眉不语。花舒颜见状,以眼神示意房中另两位退下。青楼女子也惯会瞧脸色,心里自是知晓两人有事相谈,当下退出了房间,还顺手掩上门。
待屋中只剩两人,花舒颜神色甚是不赞同,“你都忍了那么多年,何妨多忍一时?”
“他若还是个痴儿,我自然能在我爹面前做足场面。但如今,你听听,街头巷尾哪个不在传欧阳家大少爷头脑伶俐、手段Jing明?我爹也将欧阳家全数交给他打理。。。。。。他将我这个二少爷置于何地?这口气怎么能忍下去!”
看着他愤懑的神情,花舒颜叹了口气,凭自己多年的了解,这人是真气得狠了。
“早知他大病后会是这般模样,当日我。。。。。。”欧阳岺的话让花舒颜神色剧变,当即断然喝止道,“住口!”
欧阳岺让他一声唤回神,顿时出了身冷汗。说欧阳硕仁一碗水端不平也好,男人的心思确实一直在亡妻苏梦璃身上,就连娶自己的娘亲,也是苏梦璃死后,一个痴儿不足以担起欧阳家。因此,即便欧阳岚是痴儿,相比对自己不冷不热的态度,那人才是他的心头rou。若是他知晓欧阳岚是自己推进水池的。。。。。。欧阳岺不敢再细想下去,他清楚,欧阳家能发展至今,家主欧阳硕仁绝不是善男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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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了多时,总算听了些有用的消息。玉缕想着,勾起明艳的笑容,朝另一位不复方才丝毫娇柔的女子道,“去吧,将方才听得的消息,禀报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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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说一遍,这几间铺子没有必要留。”
书房中,一位蓝衫青年将手中的账本狠狠拍在桌子上,“知不知道什么是浪费资源?啊,不知道‘资源’是何意?意思是,你比猪还蠢!”
“我是商人,不是败家子!”
然后端茶经过书房的丫鬟不期然又看到这一幕:少爷端坐在案桌前,然后几个管事正垂首挨训,偶有微弱的抗议声也很快湮灭在少爷的长篇大论中。。。。。。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