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太祖得了江山,为了安定东临,就一直在打压武林人士以免他们坐大。先皇更是以遇刺为契机。。。。。。于是有了让江湖人闻风色变的“庆历事变”。那一次过后,那些百年的武林门派几乎被连根拔起。。。。。。”白靖寒徐徐地讲述起东临皇室的绝密。
“但经过二十载的休养,又有“千叶教”一枝独大。此时朝廷出面反而不美,于是先皇派密组潜入对苏虹影和一干高层下毒,密组头领更是在他们毒发之际,当着整个千叶教的面杀掉那些人。”
席远的困惑终于解开了一些,不错,白靖寒再怎么天赋过人,十四的年纪也不可能以一敌百。如果是这样确实有了合理解释,有人接应就能说明‘曲雩’是怎么毫发无伤地离开。
“‘曲雩’不止两人。”
“没错,”白靖寒似是赞赏他的敏锐,“为了打造‘曲雩’的神话也为了消弭祸乱,密组几乎是倾巢出动。除九湖十二帮时,一部分人潜入描绘地形并下毒,另一部分人身穿白衣杀人。当地的官府更是封锁整个江面搜捕落网之鱼,不问缘由一概杀之。”
席远点点头,确实,只有这样才会为了毁尸灭迹将九湖十二帮付之一炬。曲雩一人挑了九湖十二帮大约也是朝廷放出去的消息。那么Yin神教大概也是由密组除去的。
一切都有了合理解释,为什么‘曲雩’有意无意为朝廷消除祸患,为什么连钰天放任‘曲雩’独霸江湖。。。。。。。原来,背后掌控这一切的是连珏。
“皇上真的中毒?”
“没有表面严重,慢性毒药。”白靖寒这下倒是叹了口气,“这就是‘曲雩’重出江湖的原因。”
席远听了,看着他的目光淡然,“本王的举动增加信服力,所以你突然隐藏?”
“是。”
“过早扯出北缈,打乱你们的阵脚?”
“是。”
“太后知道?”
白靖寒莫名有些不忍,“。。。。。。是。”
整场博弈中唯有烨亲王是蒙在鼓里的,听说他放血为连钰天压制毒素,白靖寒下意识看向他的手腕,对方的衣袖却遮得严实瞧不出端倪。
“你可以走了。”
白靖寒听不出他的情绪,叹了口气,终是起身出去了。
席远掀开袖子,上面的疤痕只剩浅浅一线,心下却不想去消除。
连钰天和秦太后的做法无可厚非,大破大立。自己并不怀疑他们对连晟清的付出,连晟清是东临的烨亲王,注定他的使命是为东临牺牲。只是。。。。。。‘真正爱你的人,不会舍得伤害你,哪怕以爱为名。’徐宵曾这样说过。
自己不懂爱,所以觉得,大概他是对的。
席远独自一人静坐半晌,而后突然开口。“你也是他的人?”
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的黑衣人,寻常冰冷声线柔和了几分,“我,您的。”
“好个我的。”席远低低念着,面无悲喜,“你与离火宫接触过。”是陈述而非疑问口气。
“是。”
“想利用本王。。。。。。”他淡淡问道,“为你爹复仇?”
“。。。。。。”
席远不必回头,也能知道此时对方眼里的诧异。
“何必惊讶?”席远不紧不慢地解惑,“听说苏虹影的眼睛是天下最美的色彩。”
在山洞的那一夜抵死缠绵,席远迷茫中看见身上的男人瞳孔渐成紫色,左眼流转着银线,右眼流转着金线,璀璨异常。
白靖寒所不知道的是,离火宫与龙蓝不过是利用关系,真正的目的是为了报苏虹影的仇,因为离火宫是魔教的幸存。狡兔尚有三窟,不然何以解释离火宫迅速的崛起?
“我,席远的。”
席远回头,身后的男人正专注地看着自己,微微勾起嘴角,“不是连晟清?”
“席远。”男人很固执而略带笨拙地重复,“我,席远的。”
这一刻,席远有些明白自己在这世间追求的是什么。
是的,归属感。
连钰天、秦太后的爱,给的是连晟清,为了东临利用的也是烨亲王。所以席远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就算是血脉相连,又怎能苛求对方全心全意对你?他们先是皇帝、太后,才能是连晟清的亲人。何况他本就没有这个资格,自己不过借着别人的身躯、享受别人的荣耀。。。。。。这样的自己,有人愿意珍惜,不是连晟清,不是烨亲王,只是他席远。
“我能信你么?”
回答他的仍是单膝下跪,坚定的声音,“能。”
“你的真名?”
“苏幻景。”
“呵。。。。。。好名字。”席远看着跪在面前触手可及的男人,而后不相干地说了句,“秋天了。”
“嗯。”
“不抱我?”
暗夜抬头看他,对方正微微挑着眉。于是他沉默地站起身,将对方圈在怀里。
席远头靠在他的胸膛上,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