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啊,爷!”八宝一边叫着一边奋力挤出人群,追着前面那袭越来越远的白衣。
方才不知怎么回事,自家主子突然疯魔了般,开始狂奔,竟显出难得一见的紧张。八宝和祁从茂来不及反应,就眼睁睁瞧着自己的主子没入人群。。。。。。
一位十七八岁模样的青年,气喘吁吁地扶着树干,有气无力地朝背后的人喊道,“喂。。。。。。你一直追着我作甚?”
席远放慢了步子缓缓上前,生怕惊扰了他似的,轻声喊道,“徐宵。”
青年转身,清秀的脸上红chao未退,额头上蒙了一层薄汗,在透过树叶的斑驳阳光下反射,熠熠生辉得让席远有了恍惚。。。。。。多年前,这张脸便是以这种形式出现,那么温暖、阳光,让人忍不住露出微笑。
“打住。。。。。。这位仁兄,你一定是认错人了!”青年没有让他继续沉湎回忆,略带青涩的声音毫不客气地打断他,“我绝对不认识你!”
“不会认错。”席远语气越发轻,“你的脸,一直记得。”
“简直是对牛弹琴!亏我真以为。。。。。。”青年懊恼地拭去额上的汗水,半抱怨似的细不可闻地嘟囔了一句,然后手一指席远,冷哼道,“我可警告你,别再跟着我!”
青年说完,径直越过席远朝外走去,席远果真没有伸手拦他,呆在原地注视他离去。。。。。。
但事实上,不到一刻钟,青年又重演了逃命的一幕,拼命地往原路跑回。
后面尘土飞扬,竟是几个带刀的大汉,“臭小子,别跑!”“抓住那小偷,砍了他的手!”。。。。。。
青年一见席远竟勾起唇角,心下不顺,眼珠子转了一转,立刻朝他跑来。然后顺势躲在席远身后,声音透着委屈,“大哥,救我!”
几个汉子追到跟前,却迟疑着停下脚步,因为他们同时认出了对面白衣人的身份。原来巧的很,这四人竟是先前的‘岭南四虎’。四位大汉你看我我看你,还是为首的汉子朝席远一拱手,“恩公。。。。。。他是您的弟弟?”
席远轻轻一摇头,这一举动让岭南四虎松了口气,而青年嗓子提到心眼。谁知席远清淡的声音又响起,“比那重要。”众人恍然听出言下之意,都怔怔的,年纪最小的小眼睛汉子更是微微红了脸。
为首汉子磕磕绊绊地道,“恩恩公。。。。。。那是小的的传家宝。。。。。。”
原来是顺了人家的东西,难怪做贼心虚。席远摇摇头,似是带着哄劝的口气对青年道,“将东西还给他们。”
“什么?”青年听了,手一插腰,气势十足道,“到了我手的东西就没有还的道理,除非你愿意双倍补偿我!”
“嗯。”席远答应得痛快,“别说双倍,十倍亦可。”
青年傻傻看了他半晌,右手食指指着他的脸,“你,你你。。。。。。”半天没下文,显然是为他的财大气粗受惊过度。但随即从怀中掏出一块佛雕白玉抛给岭南四虎,露齿一笑,“这可是你说的。”
为首汉子接了玉,又与席远道过谢,随后四人赶紧走人,以免耽误人家谈情说爱遭驴踢!
“现在,你该履行承诺了。”青年朝着席远仰起下巴,反客为主道,“陪小爷我去搜购奇珍!”
席远看着他,目光悠远似是怀念,“你真是一点没变。”
他们相遇的那天,徐宵因为殴打了酒吧里企图不规矩的客人,慌不择路地逃跑。席远那时并不在意,只不过对方竟然躲到他身后不远,大喊,“老大,救我。”随后追来的人便不分青红皂白理解成,他是席远派去拆台的。
委实是那些人太过无礼,所以席远直接动了手。几个回合后那一群凶神恶煞的人全部躺在地上直哼哼。
徐宵张大了嘴,直愣愣看着他,半响鼓掌道,“英雄,您真厉害。”
席远没有戳破他怕自己责怪而转移视线的小心思,甚至连眼色都吝啬多给一个,直接擦身而过。
很久以后席远想,当时他确实应该费些唇舌解释,他跟这人不认识,完全不认识。。。。。。也就不会因为一时意气用事让一块牛皮糖黏上。
徐宵抱着“以身相许”的借口,从此开始无怨无悔的献身计划。席远数不清第一年里将他扔出门几次,直到发了狠换指纹锁,不再给肖木等环胸看好戏的人钥匙。
第二年,立誓要教会他‘爱’的徐宵再接再厉,把握住被允许进门的机遇,无时不刻地絮絮叨叨。。。。。。直到席远耳朵差点生茧。
第三年,有‘徐宵’免疫症的席远,已能从容不迫地拎起不知何时又溜进自己卧房、穿着透明睡衣撩身姿的人的衣领,扔出,关门。
‘宛如拎宠物般,动作熟练、一气呵成,令人叹为观止。’偶然借宿的肖木亲眼所见,感慨完毕后,很好心地扶起地上有些沮丧的人,安慰道,“没关系,下次干脆连睡衣也不要穿。”徐宵点点头,一副十分受教的模样。
‘你该不会是冷感吧?’肖木第一千次发问。想自己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