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远沐浴完,一身舒爽,自然而然地穿着特制的现代浴袍用餐。然后来福一收拾下去,他便拿了纸笔到桌子上,开始整理消息。
沿路的传闻越发指向郴州一带。郴州地处偏南,将近紫穆边界,地势险峻、人烟稀少。
东临境内已知有意的江湖名门有:碧水宫、离火宫、无痕山庄、秋葛山庄以及欧阳家、一干浑水摸鱼的门派。东方、西门、南宫、北堂四家态度不明。
赫连雪六日前重新进入东临,流连于郴州一带。
己方势力:皇室暗棋、影卫、官府、驻边大军。。。。。。。侧着头,席远问一旁不知何时悄然出现的暗夜,“我还有什么?”
暗夜一听,从怀中摸出一块镂空白玉,双手奉上前。自从知道这是烫手货,为防来福招惹上麻烦,席远便收了回来交由他保管。
想到那个类似闹剧的事件,事情过去这么久还是一番风平浪静,连带着,席远对玉本身的价值也不怎么期待。所以接过玉佩摊在手心,席远打量之余不免疑惑,“这东西,有用?”
“换,条件。”
也就是说,这东西相当于信物,能换曲雩一个条件?倒真是大方。。。。。。至少席远是从不将自己置于不能掌控的处境的。所以沉yin半晌,席远再次开口,“这玉可有特殊之处?”看起来就是一块普通的白玉,纹饰也简单,要想仿制并不难,那久负盛名的暗尊不怕做冤大头?
“光。”
一个不加任何修饰的字,席远却听懂了,对着桌上的烛台把玩着手头的玉佩。在烛火的照耀下,玉中渐渐有丝丝脉络浮现,不断扩展延伸。。。。。。最后凝结成雪花状,整块玉显得晶莹剔透、流光溢彩。
“原来如此。”席远说着将玉握在手心,眼见它的脉络又散去,归于朴实无华。同时在心里也决定了玉的用处,他并不打算直接兑换曲雩一个条件,除了不信任对方,还有这承诺给的是连晟清,不是他席远。所以想了想,席远又在纸上添上‘隐月’两字。
挥手让暗夜退下,席远拿起桌上墨迹初干的纸,引火烧了。
。。。。。。
正是临近正午时分,摆摊的、购置东西的、闲逛的,来来往往许多人打破了早晨初始的沉寂,吆喝声、交谈声此起彼伏,显得热闹异常。
一位年轻的公子摇着折扇慢慢走在街上,一派悠闲。他身后亦步亦趋跟着一个仆从,单从这仆从衣裳的料子来看,两人一定是出身大户人家。
“少爷,这里真热闹。”梅雨向来是不甘寂寞的,眼瞧着郴州的风土人情与想象中相距甚远,不免有些感慨。
慕容月合拢折扇,缓缓解惑道,“一提到边疆,人多以为是贫瘠之所。但紫穆向来与我东临关系极佳,自然西南地区的景况也要好上许多。”
“原来如此。”梅雨恍然大悟之余,接着东张西望想瞧瞧哪里有新奇玩意。慕容月摇摇头,显然是见惯不惯。别人家都是小厮伺候少爷,到了自己这,还得反过来不时照看这人。
两人就这么随意走着,直到对面一人捧着摞得老高的东西,许是看不清路又走得匆忙,竟直直撞上了前方的慕容月。顿时,东西散乱一地。
梅雨一见对方撞了自家少爷,立刻瞪大了圆溜溜的眼,喝道,“诶,你怎么走路的,没长眼啊!”
“小雨!”慕容月立即喝止。方才没有避开,他只道自己是一时失神,倒也不怎么往心里去。他也一向不太计较这些小事,更何况自己只是踉跄一步,对方却跌倒在地。所以,慕容月转而看还坐在地上不知所措的人,轻声道,“真是对不住了,我的小厮性子不大好,你没事吧?”
那人摇摇头,站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衣服沾的尘土,然后动手去拾散落的东西。慕容月心下过意不去,也半蹲下来帮他将一些布匹、礼盒摞在一起。。。。。。直到他无意中从尘土间发现一块玉佩。
慕容月似是不敢置信,立即捡了起来,迎着太阳光细细观察。就见手中的玉开始变幻,一时间流光溢彩、璀璨异常。那人已收拾好东西,起身见状一皱眉,夺下了那块玉护在怀里。
慕容月见对方有些防备地看着自己,当下醒悟刚才的举止有些失礼,但还是一抱拳,“敢问阁下,这块玉从何而来?”问话同时还打量着对方,一副敦厚老实样,模样简直没有出众的地方,实在不像那人瞧得上眼的人物。
那人仿佛戒心未消,扔下一句‘爷给的。’,就抱起地上的东西匆匆而过。
“好无礼的人!”梅雨皱眉,“少爷又不会贪图那块破玉!”
慕容月没有接口,脸上满是凝重。他一直以为先前的传闻是假的,怎么会有人舍得与曲雩再无联系?如今正巧遇上。。。。。。真是讽刺,二哥的心心念念,对别人而言只是草芥!慕容月闭上眼,脑海中二哥悲痛欲绝的神情至今记忆犹新。。。。。。松开握紧的手,慕容月呼出一口气,“小雨,跟住那人!”
来福一回到房间,立即松了口气。放下怀里的东西,正准备倒茶润润嗓子,却不期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