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你真喜欢那位柳相公?”路上八宝掩不住心思问道。毕竟主子曾经费尽心思要讨好对方,如今对方有意,主子怕要欢喜了。
回答他的不是席远,而是轩辕翎,“就凭他,还入不了你家主子的眼。”八宝见席远不反驳,自顾自点头,“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轩辕翎略显夸张的惊讶声响起,“呦,六王府的人个个都文采斐然。”八宝瞪了他一眼,“好歹我最近也翻了几本书。”
“你想读书?”八宝年纪不大,若是想学习也不怕晚,可以叫老管家多教教他。
“小的认得字就觉得差不离,可是。。。。。。爷上次不是嫌弃小的不懂风情?”
席远看着他略显委屈的样子,摇摇头,屈指敲了他脑门一下,然后走进一旁的酒楼。留下八宝莫名异常,“爷什么意思?”
轩辕翎翻了个白眼,这人平时看着挺机灵,这时候却犯傻!好心开口,“你家主子的意思是,你只须照着自己所想做就好。”然后施施然跟着进酒楼,他肚子饿了。。。。。。
“客官,我们‘一品居’菜色丰盈,味道上佳,您看要点些什么?”不愧是训练有素的伙计,热情度把握得极有分寸。既不会让人觉得受了冷落,也不会让人觉得生厌。
“上些招牌菜。”轩辕翎抢先开口,“快点。”
“好咧,六菜一汤可好?”小二问了声,见他们不反对,立即转身去忙活了。
席远一行人没有上雅间,只是在一楼的角落找了个位置,所以百般无聊的轩辕翎只好观察起来来往往的人来。然而不久他的脸色就一变。
席远察觉到他的不寻常时,一个少年独有的脆生生的嗓音就响起,夹杂着愤怒不满,“你居然还在?!”
轩辕翎冷眼看到对方朝自己步步走来,“怎么,这东临是你家的天下,爷来不得?”这种对话席远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对方是谁了——陈硕。今日的告别宴真是不得安生。不过席远此时背对着陈硕,所以对方尚未认出他来。
“你若不是用心险恶自然来得,可你是别有居心想拆散我的家庭!”
“笑话!”轩辕冷笑,“别忘了我大你四岁,你娘才是拆散别人姻缘的恶人!”轩辕翎并不打算原谅陈昀,也不想沾惹这对不负责任的父母的情事。但输人不输阵,为了反击他只好说些负气的话。
“呸,”陈硕啐了一口,“我父母青梅竹马、自小婚约在身!”
“哈,陈昀若对你娘真有情,又哪来的我?”
一句话戳中了陈硕的痛脚,陈硕脸色青了又红,哑口半天,才愤怒地叫道,“是你娘不知自爱,毫无廉耻!”
本得意于他的反应的轩辕翎听了,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脸色不善,“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陈硕让他吓了一跳,有些心虚,又不愿意被看出自己的退缩,佯装镇定,“难道不是?既然知道我爹有婚约在身,又何苦纠缠不清?”
轩辕翎确实生气了,一向的嬉皮笑脸被冷然的愤怒所取代,他是北缈受尽宠爱的世子,又何时有人敢如此放肆地辱骂一国公主?所以他握紧拳头就朝陈硕挥去。
陈硕看着拳头过来,潜意识知道要躲,却又因对方的气势所震动弹不得,眼看就要砸在他脸上,他吓得闭上眼。然而所预料的疼痛并未如期而至,陈硕睁眼就见轩辕翎的拳头停在自己面前却分毫不能进,还有他气急败坏的声音,“连晟清,你个混蛋,多管闲事,老子打他关你屁事。。。。。。”
陈硕扫见他身旁的白衣人,顿时瞪大了眼,一腔怒火慢慢熄灭,而内心无法抑制的恐惧接踵而至。
席远放开他的手,淡淡道,“轩辕世子,记住自己的身份。”
“关你屁事,老子就是打死他又怎样?!”轩辕翎余气未消。
“偿命。”
轩辕翎仔细看他,无波无动的脸上仍是无法辨认情绪,但他相信这男人说到做到,当下冷哼,“确实,区区一介草民不值得本世子大动干戈。”说完对陈硕喝道,“滚!”
陈硕脸上闪过恼怒,想说什么反击,又顾忌一旁的人,于是也转过脸,“凭什么?这家客栈又不是你家开的,我为什么不能来?”说完,故意高声喊道,“小二,给我二楼的雅间!”颇有示威之色。
不等轩辕翎发火,清凉如山泉的声音响起,“从前有个和尚犯了罪,一个官差押送他去流放地。一路上日出而行,日落而息。每天启程前,官差都要清点一下所带的人和物:“和尚、木枷、伞,行李、文书、我。”一天,和尚用酒灌醉官差、打开木枷、剃光官差的头,逃跑了。官差醒后看了看,行李、木枷、伞、文书都在,摸自己的头,光光的,嗯,和尚也在。。。。。。”
席远总能轻易带动别人的情绪,所以其他人都静静听着,显然陷入故事中。见他突然停住,轩辕翎有些不满地看他,似是催促。席远回视他,一字一顿,“我,哪,去,了?”轩辕翎先是一愣,而后垂眸沉默。
陈硕也似乎回味过来了,看着背